小厮把杜承安扶进屋,帮杜承安把鞋袜脱掉,看到他脚脖子红肿,长驸马道,“巡城怎么会崴伤脚?”

    杜承安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湖阳长公主问道,“有什么话连爹娘都不能告诉的?”

    嬷嬷有眼色,把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下。

    等人都走了,杜承安才小声道,“我翻,翻墙去王家,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把脚崴到了……”

    长驸马,“……”

    湖阳长公主,“……”

    湖阳长公主呵斥道,“怎么能去翻人家的院墙呢?!”

    想到什么,湖阳长公主狠狠剜了长驸马一眼。

    长驸马被瞪的甚至无辜,莫名其妙,“你这瞪的好像是我教安儿翻墙的……”

    湖阳长公主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杜承安睁圆眼睛道,“爹爹年轻的时候也翻墙去找过娘?”

    长驸马矢口否认,“你爹我可没有。”

    湖阳长公主道,“皇宫院墙高,守卫严,你爹有贼心,没贼胆。”

    长驸马,“……”

    长驸马面子有些挂不住。

    哪有当着儿子的面这么说他这个做爹的。

    他不要面子吗?

    湖阳长公主瞪儿子道,“就这么喜欢那王家姑娘吗?”

    杜承安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湖阳长公主道,“娘就是说你一句,没有不让你娶的意思,你要实在喜欢,娘去求你皇舅舅给你赐婚。”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

    吓了湖阳长公主一跳。

    湖阳长公主看看杜承安,又看看长驸马。

    她就不明白了。

    一个想娶,一个不反对这门亲事,却反对她找皇上赐婚。

    杜承安也想啊,但他还记得延平王世子说的话,不能找皇上赐婚,可能会害死人的,不管害死谁,他都不愿意。

    长驸马转移话题道,“翻墙的事,王家不知道吧?”

    杜承安满脸通红,“被,被发现了……”

    长驸马,“……!!!”

    湖阳长公主,“……!!!”

    要翻墙没被发现,以后不再做这样的事就算了。

    被发现了,那是他们教子无方,是要登门赔礼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丢人了,以后要结亲,还不能不去。

    湖阳长公主道,“以后做这样的事之前,多听听延平王世子他们的意见,记住没有?”

    他要不要告诉爹娘,他就是听了才翻墙的?

    “……记,记住了。”

    ……

    屋内,沈菀歪在小榻上,在翻账册。

    她不是盘账,而是在看自己的陪嫁和这小一年来,皇上赏她的东西。

    云老太爷寿辰在即,虽然不准备大办,但作为外孙女,寿礼肯定还是要送的。

    只是把账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都没挑到一件合心意的。

    这些东西,云家都不缺。

    沈菀在想送什么东西好,想到皇上过寿,谢景衍送的是自己作的画,送画给皇上显得敷衍了些,但送给外祖父,那是敬意十足了。

    沈菀顿时有了主意,当即吩咐银霜道,“去取几张金箔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