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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公公当即让小喜子去查这事。

    不到半个时辰,小喜子就回来了,禀告皇上道,“奴才去查了,自打京都闹天花后,宫里就没再往凌王府送过任何东西。”

    元公公听了就道,“奴才这就回凌王。”

    一刻钟后,陈风就抓着鸽子敲窗户了。

    谢景衍接过陈风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没有。

    看到这两个字,谢景衍眸光冰冷。

    本来陶大夫只是怀疑天花是那些绸缎带进府的,现在确定那些绸缎是有人打着皇上的幌子送来的,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皇上赏赐凌王府次数太多,说是皇上赏赐的,别说周管事,就是沈菀和谢景衍也不会疑心。

    天花肆虐,人心惶惶,却有人拿天花当利器,欲取他们的性命。

    这般歹毒的手段,沈菀光是想想都后背发凉。

    要不是她警惕,要不是周管事谨遵吩咐,绸缎要真送进墨玉轩……

    沈菀都不想往下想。

    只是可怜了绣房那些无辜的绣娘,横遭此劫。

    沈菀越想越气,她望着谢景衍道,“会是谁做这样心狠手辣的事?”

    要是宋皇后还稳坐中宫,沈菀第一个就会怀疑是她。

    但如今宋皇后被打入冷宫,自身都难保了,左相府也被满门抄斩,与左相府走的近的也都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留在京都的屈指可数,这些人夹起尾巴做人都嫌不够,哪敢再害他们。

    见沈菀气的胸口起伏,谢景衍道,“不论是谁,我都会将他揪出来。”

    那些人要只是冲他一个人来的,谢景衍或许还能忍他三分,背后之人想连沈菀和他才出生的儿子都一锅端了,谢景衍岂能容忍。

    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谢景衍吩咐陈风道,“那些绸缎我留着有用,别给烧了。”

    陈风道,“可绸缎上有天花……”

    “天花能加上去,就能除掉。”

    ……又在爷和王妃面前犯蠢了。

    要天花没法除掉,整个绣房岂不是都不能要了。

    陈风默默退下,去前院传话。

    沈菀迫不及待想把害他们的人揪出来,但眼下凌王府被巡城司包围着,人都出不去,想查都无从查起,只能耐着性子等这场瘟疫过去了。

    之前陶大夫钻研出药方,还要让人送出城试药,现在不用了,抓了药煎好,就直接送去绣房了。

    只是找不到治天花的药方,所有的药方都只能帮染了瘟疫的人缓解症状,一经染上,是死是活,全看天命。

    沈菀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捱过。

    半个月时间过的仿佛有半年那么漫长。

    这半个月,外院染了天花的丫鬟小厮,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熬过来了,城外情况更糟糕,十个里能活下来的不足三四。

    城内没再出现染上瘟疫的人,被集中管理的染上瘟疫的,除了痊愈的,全都死了。

    瘟疫没再蔓延,这场瘟疫到这里差不多就算是过去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即便痊愈了,也得留在城外,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了,才能放他们回府。

    凌王府也一样。

    又过了十天,守在凌王府外的巡城司才走。

    巡城司撤走的这天,正好是沈菀出月子的日子,整个人都松快了。

    早上起来,沈菀梳妆完,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阳光和煦,春日融融,院子里光秃秃了一个寒冬的树上,早已绿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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