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好歹把郑开给关进大牢了。

    不料,下午郑开竟然带着三五个下人和一个媒婆,直接闯进了叶采苹家的堂屋。

    家里所有人,看到这阵仗都出来了。

    叶大全眼都快瞪出来了:“你不是蹲大牢去了?”

    郑开摇着扇子道:“我长姐可是县令夫人,别以为她只是个内宅妇人。我外甥是是从四品工部郎中,我外甥女是知府长媳。他们都是偏向长姐呢,我姐夫奈何不了我们。”

    说着盯着叶采苹:

    “而你们,不过是升斗小民,真以为能反抗不行?我郑开瞧上你,是你的福气。今儿个你就跟我回去拜堂成亲,不去也得去。”

    叶大全气得要打人,不想,叶采苹却伸手拦下了他。

    她嗤笑地看着郑开:“既然郑爷看上了,那小妇人不敢不从。你也不用强迫,你现在就使个人回去,请一顶花轿来,风风光光地把我从这个村子迎出去。”

    叶大全和叶老太等白了脸,锦儿欢儿泪汪汪地拉住她:“娘……”

    “行了。”叶采苹朝她们摇摇头,又望向郑开:“郑爷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郑开听着她这话,倒是僵在了原地,手上的扇子也不摇了,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很是难看。

    “如何?”叶采苹挑眉:“我答应了,郑爷怎么还好似不开心的样子?”

    郑开紧紧捏着扇柄,扯出一抹笑:“呵,开心,当然开心!那啥……我是开心得呆住了。既然如此……那、那我也不能敷衍对吧!我现在就回家准备,三天后再来迎你。走!”

    说完,便带着几个下人和媒婆匆匆忙忙地离开,那背影,竟然还带着几个狼狈。

    叶老太和叶大全等全都目瞪口呆。

    叶老太惊道:“怎么回事?这个郑开,我怎么瞧着又好像不想娶的样子?”

    叶采苹嗤笑:“娘还看不明白,县令夫人不是想让我给她当弟媳,而是想给县令纳妾!这夫妇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在火熏田鼠呢。”

    叶老太和叶大全等脸色俱是一变。

    火熏田鼠,作为村里人,谁还没干过。

    想抓田鼠时,便点火熏洞口,田鼠被烟熏得受不了,蠢的会从点火的洞口窜出来,聪明的会从另一端的洞口出逃。

    县令夫人先用歪瓜裂枣作对比,逼她嫁给郑开。给自己立一个擅妒、不准叶采苹跟县令接触的人设。

    等叶采苹被逼急了,就会慌不择路。

    而且县令夫人的所作所为,换个正常人都会被激起叛逆心和报复心,就像赵婆子说的一样。

    到时不管叶采苹是走投无路,还是起了报复心,或者是两者皆有,都会主动投到卢县令怀抱。

    届时便会心甘情愿地嫁进卢家,以为能报复或拉县令夫人下马。

    但这一切,其实都是县令夫妇的局中局。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昨天明明该避嫌的的卢县令,偏偏来找她,换马车却不换马夫,被赵婆子和村里人发现那就是县令时,她就有所猜测。

    早上他们出城被拦,她便已经肯定了八分。卢县令再来个英雄救美……呵呵,这不就是藏不下去了吗!

    生怕她不上钩,又让郑开逼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