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退亲。”

    “不退,那怎么办?行,你喜欢这样。那我每天卖一捆柴,卖一两年,总能攒够一两的,到时给你一两,我继续呆在家里。”

    “毕竟这跟不退亲没两样,反正我八十岁才出嫁。”

    秀秀娘又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两眼一闭,便直直摔回床上。

    胡秀秀见她眼皮在动,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秀秀娘简直快气死了。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隔天一早,秀秀娘又去找黄媒婆。

    黄媒婆直接把人轰出去:“你们这种奇葩的生意,我可不敢再接。”

    秀秀娘气恨,又去找了镇上另一个叫花媒婆的。

    花媒婆大肥腚在椅子上一坐,甩着帕子道:

    “嗐呦,现在整个大树镇,谁不知你家秀秀是个命苦的!带着七个拖油瓶,谁愿当这冤大头。”

    秀秀娘:“我家秀秀包生儿子。”

    花媒婆白眼一翻:“这话放以前还有人信,现在么……经蔡木匠这一闹,大家都当头棒喝。你说包就包?包了又咋样,别的女人不会生?”

    “人家何必花二十两娶这种的,年纪不小,还带拖油瓶。”

    “有钱的,人家瞧不上,不如多纳几房妾。没钱的,娶不起。”

    “要不,你把彩礼降到三两,说不定能嫁出去。”

    秀秀娘再次吐血:“咱也没必要只盯着大树镇,可以找找邻镇,或是县里的。”

    花媒婆瞪大了眼:“你就直说吧:大树镇已经没人上当了,去骗外面的!但我是当媒婆的,不是行骗的。”

    “一个蔡木匠已经闹成这样了,遇到一个更彪的,不得提着刀杀上门?我可不敢干。”

    “好心提醒你,事情闹这么大。就算找县里或别的镇的,人家只要到青河村一打听,啥事都藏不住。别白费力气了。”

    秀秀娘瘫软在地:“老姐姐,你教教我,现在咋办好。”

    “还能咋办,光现在这名声,二三两都未必嫁得出去。要不,你再等几年,等她几个弟弟大了再嫁。”

    秀秀娘眼前发黑:“哪等得起呀。”

    胡秀秀已经十七,再等几年,就二十了。

    那便是真真正正的老姑娘了!别说什么高彩礼了,便是嫁不出去这种事,就足够丢死人了!

    “要不,让你俩好大儿勤快点,好好干活?”

    秀秀娘摇头,想把她俩好大儿从床上抠起来,比登天还难。

    “哼,你这不行,那不行的,我也爱莫能助。”

    秀秀娘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小镇。

    这还不是最狠的,更狠的是,那蔡木匠竟是个大碎嘴子,喜欢找认同感。

    隔天他也去找媒婆说亲,每见一人就把自己的遭遇叭叭一遍。

    还把秀秀娘塑造成一个贪得无厌,想靠卖女儿吸女婿血的母夜叉。

    胡秀秀三个字,一下子成了大树镇婚恋市场让人谈虎色变的存在。

    秀秀娘再次被暴击,连人都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