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一只,唯独只有最开始养着玩的“老西子”寿终正寝...

    “满嘴顺口溜,咋不去天桥说书呢你!”

    他边挽衣袖边说道:“看你似乎也懂点儿,二爷我考考你!我要听着你是这里面的事儿,咱爷们儿啥都好说!我要听着你不是这里面的事儿,你小子就趁早小孩儿拉粑粑——给爷挪挪窝,麻溜儿滚蛋!”

    “好。”

    “你先说说看,我这画眉怎么就过不了冬?”

    “先不论毛色、眼水这些个品性,单说您遛鸟的时间,那就不对!”

    何金银一指地上的积雪:“数九隆冬,人还讲究个猫冬呢,何况是鸟?一早一晚那是平常,现在嘛天气?早晚正是最冷的时候!要是赶上大晴天,正午时分勉强还能带出来遛遛!只这一层笼罩,能顶什么?”

    顺势又一指这院子:“也不是出了门就算遛鸟!要讲求空气清新、人烟空旷,您这方宝地人来人往,入冬以后周围家家户户起炉子,一股子焦熏味儿,还不如不出门呢!”

    眼见这位二爷被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何金银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欲扬先抑”,也不敢“抑”的太狠...

    只听他话音一转:“虽说天时、地利这两样您都没占,万幸您还剩下‘人和’!若非如此,这画眉估计没入秋就凉了!”

    二爷眼里一亮,就听何金银继续捧道:“不是我夸您,提笼架鸟逗蛐蛐、走马观花缸底鱼,一看您就是位爱玩、会玩的主儿!赶上兵荒马乱,北平城里还能有这份闲情雅致的,您是独一家!旁人就算有那心思,也没这个家底!”

    二爷只觉着浑身轻飘飘的,比吃上两口正宗的关东烟叶子都舒坦!

    往日里那些个吹捧自己如何如何的家伙,和面前这个肯说、也敢说实话的半大小子一比,都不过是为了打打秋风,占占自己的便宜。

    就见他得意洋洋的一拍鸟笼:“那是!您上眼!䁖䁖这食罐,景德镇青花细瓷儿!上边画的是五福捧寿!”

    “还有!老赵家的钩子、王攥的笼儿、红木的乌杠、手打的白铜盖儿,只这一套下来,没有二十块银元根本挡不住!谁家的画眉能有这条件?就是个玩儿!”

    随即热络的一把拢过何金银的肩头:“小子...不对!荣哥儿!外面冷,来来来,咱哥俩儿屋里面说话!好好唠一唠这鸟经!”

    何金银绷着笑,事情这就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