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先侧头观察刚才被重击的部位。

    ——右脑翼点。

    是额骨、顶骨、颞骨与蝶骨的交汇处,也是颅骨骨板最薄弱的地方。在这个H形骨缝内侧,有脑膜中动脉前支经过。

    解剖学的描述可能不太好理解,东方惯常称呼此部位“太阳穴”。

    此处被重击会引发脑动脉出血破裂,有概率会导致迅速死亡。

    莫伦对着镜子反复查看。拨开头发,又拭去脑袋侧面未干涸的血迹,却根本找不到哪里有伤。原先染血的皮肤位置,伤口彻底不见了。

    她也没感到脑部有丝毫不适。接受了记忆后,短短几秒眩晕感全部消失。头脑清明,精力充沛。

    如果不是崴了一下的右脚脚踝还在发痛,几乎无法证明这具身体刚刚经历了重伤至死。

    太奇妙了!

    莫伦眼神灼灼,手指抚过右脑翼点。

    借尸还魂究竟是什么科学原理,居然能瞬间治愈重伤,令人好奇这颗脑袋是否存在非同寻常的构造。

    她的指尖微微颤动,似握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就要精准地切向自己的脑袋。

    下一秒,若无其事收回手。

    过劳猝死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这辈子不会重蹈覆辙,也该过得闲适一些。

    最关键,她无法给这具身体来一次尸检。

    莫伦收起镜子,弯起右腿。仔细触诊肿起的脚踝,确定是踝关节前脱位。

    保持屈膝与足部背伸的状态,双手使出巧劲,面不改色地迅速将脱臼的骨骼关节复位。

    环视四周,没有找到木板等固定受伤脚踝的支具。

    是撕裙子弄点布条凑合固定?还是大喊出声寻求帮助?

    莫伦选择先取出包里的笔记本与复写纸。

    原主因为电报员的工作性质,习惯性在包里放几张复写纸。眼下,它起到了一个书写之外的作用,可以提取鞋印。

    莫伦双手借力撑地,往左侧平移半米。

    那里有一个7.5英码的胶鞋鞋印,是劫匪留下的。朝前与向后看去,能依稀看出劫匪足迹的走向。

    利用复写纸表面的油墨能粘附灰尘,采用按压法去提取鞋印。

    熟能生巧地操作,先把复写纸覆在鞋印上,再撕一大张笔记本内页白纸,把它盖在复写纸上。一手固定,另一手数次按压白纸,把足迹顺利地印到复写纸上。

    再将复写纸平铺夹入笔记本,与磕破原主脑袋的染血石块一起放入手提包。

    莫伦不了解这个时代的苏格兰场如何调查,对案发现场的痕迹检测程序又完善到了哪一步,只能先自行取证一份。

    这时,一道脚步声进入巷尾。

    青年男人走进巷子三四十米后,不确定地问:“海勒小姐?是您吗?”

    莫伦听出来,这是原主认识的声音。

    昏黄光线照出男人的大致身形,来者是萨米·沃尔先生。

    从记忆看,原主与沃尔先生不仅是认识。相识近一个月,互相萌生出好感。

    沃尔,今年28岁,「杰克国际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

    往年他常在海外出差,一个半月前从西非回到伦敦。即将迈入三十岁,不想再四处奔波。他在伦敦有房产,往后就在这里定居生活。

    两人就职的公司分别位于同一条街的两端,午休时在咖啡店遇到了几次,慢慢熟悉起来。

    沃尔文质彬彬,与原主相处越久,对她越体贴。

    从赠送她喜欢的鲜花到相约公园散步,两人从未冷场,总能愉悦地聊天。

    “是我,您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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