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梅,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羞的,她的脸儿通红,拎着茶壶,就进了堂屋,给每个人倒上水,等着开饭。

    “你是亲家公吧?”

    “是!是我儿子陈铁!”还没等中年男子答话,老头抢了先。

    “老人家,亲家公,既然我们做了亲家,双方孩子没有意见,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们没有别的想法,我看就把他俩婚事,在正月里办了,你们意下如何?”

    陈林、陈铁父子俩对看一眼,点点头。

    “我看行!黄花甸子是个好地方!而且是百天里,要不然就得等上三年!”陈铁说。

    “是不是太急了些?”陈梅梅说了句。

    “陈姑娘还有意见?”庄惠英抬头看着她。

    “是不是得问一下黄少爷?”

    “我能说什么?”

    “明明是有怨气嘛,有什么就说出来!”陈梅梅说。

    “他没什么,他就那样,一个学生娃,磨磨叽叽,我看就这样定下来,至于彩礼什么的,你们可以直言不讳,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他爸虽遭遇不幸,老黄家在黄花甸子还有店铺,虽大不如从前,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没什么可说的!这事,可让白家嫂子做全权代表!”

    “这个好说,只要俩孩子合适,其他无所谓!”

    绵延十几里地的塌河谷地,是北门河最富盛名的地方,那里既是猎人的天堂,又是穷苦人赖以生存的地方,看上去千疮百孔,豁豁牙牙的伤口是阳光的通道,从稀疏树枝间,把碎碎阳光筛下来,雪块不断从树上掉下来,北风骑着马,从夹屁沟沿窜进去,他听见水声从高处坠下去,跌得粉身碎骨的声音,阳光筛进幽深的谷底,闷闷的,他喜欢进入腹地狩猎,身上背着两只枪,一枝火铳子,另一枝毛瑟,他想试试毛瑟性能。

    半坡上,让打柴的人,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随着地势蜿蜒,起伏不定,他四下里看看,前面有个水波似的坡,在坡顶有棵碗口粗细的树,站在起顶,估计在两人高的位置,分个杈,杈杈相分,树就有了密度,根深叶茂,树正值壮年,这是一种别处不多见,当地老百姓管它叫麻砾的树,他站在半坡上,用两只手比划着,左手为掌,伸开平放,右手用姆指和食指,岔成垂直,后面三指并排勾拢,食指向下,直垂掌心,右手离开右手,慢慢上升,目测脚下与树杈距离,然后,挽起马缰绳,把绳一圈圈绕在左掌心,右手猛一扔,绳子飞到树杈上,用手拽拽,觉得没事,然后,握好火铳,向林子更密地方走去。

    脚步很轻,踏在枯叶上,尽量不弄出声响,越过一片低洼地带,到了一大片,高耸坡前,象现代体育竞走一样,顺着坡,向上去,只听见枯枝折断声和枯叶被脚漩涡带起声,速度极快,如履平地,上到坡顶,往下四处打量,对面高坡直立如绝壁,许多植被倒垂而生,差不多离下面平地半人高位置,有许多坑洞,他放下手中的火铳子,把毛瑟拿下,把身底下雪,用手扒一扒,伏在那儿,一动不动,注视着对过的坑洞,除了雪坠,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他轻轻抓过毛瑟,拉动枪栓,瞄准洞穴,右手食指抠在扳机上,他不确信洞穴是否有生命存在,这种时候,考量运气,只要有,只要它们在洞口出现,只要给他二三十秒,他就有把握击穿它,他在等待,时间滴答,声音滴答,他支起耳朵,右耳朵从上而下动,测算距离,虽没有风,偶尔坠落的雪和枯枝,可能造成子弹偏离的速度,他几乎一动不动,只是手指有些冷,他戴的是李莲云缝的半截手套,手指需要赤裸在外,突然,他似乎听到某种动物的叫声,他兴奋起来,不敢确定,再听,又似乎没有。

    直到看得双眼往下淌水,他轻擦拭一下,拾起面前一块鸡蛋大鹅卵石,右手拿起来,掂量一下,举到眼旁,试了两次,手一挥,不偏不倚,正好扔坑洞里,从滚动的声音中,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直洞,而是先横后竖,垂直向下的洞,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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