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就没听说过有这个姓!”

    “我骗你干什么?严格意义上说,他是我师弟,当年我们一同在会友镖局走镖!”

    “干得好好的,怎么就……?”

    “我不喜欢这种受顾于人,居无定所的生活,说到底,不喜欢听人吆喝!”

    “你的枪都从哪儿买的?”

    “这个我还真不能告诉你,行有行规!”

    “大约后天走!”

    “我听信!”

    风猎猎作响,仰躺在马车上,听着轱辘悲催碾压声,把葵花籽壳吐下,想着前几天对话,老小子还给我留一手,想吃独食,就不怕噎死撑死?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求我!尘土在半空腾起,陈渐良象筛子一样,过滤着史健久、薛彪与他的谈话,马脖子下的铃声,碎碎撒了一地,风起皱,把烟尘团了又团,动作极快,团成漩涡,又象一把圆形旋转的刀,锋利的刀口,可以一下下斩断人的头胪,那漩涡正从车边呼啸而过,斜性,怪异,地上的草屑扑在他脸上,一脸迷惘,风放软放舒,就象展开的鞭子,赶着人走进荒凉,薛彪象头猪,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哼着别人听不见词,韵律却是苦哈哈的歌。

    啊啦嘿---……

    啊啦嘿---……

    你是我人见人爱的好妹妹子呦,

    你曾经如美酒一样令我无数次醉!

    是谁把你美丽的容颜毁?

    妹妹---妹妹---……

    你为何只流泪?

    这究竟是为了谁?

    三行鼻涕两行泪,

    头发不梳脸不洗,

    为何变得如此颓废?

    让我如何心儿不碎?

    啊啦嘿---……

    陈渐良抬一下头,西凉城只是遥远地在视野里,象一幅随意勾勒的写意画,荒凉从心底往上窜,晃晃悠悠,如同胃酸,风硬风软全在须臾之间,风不是来自一个方向,吹过来,刮过去,乱乱坏了规矩。风有时顺走,有时对撞,“大胡子,你唱的是什么狗屁东西?象蚊子在叫,今晚我们哪儿歇脚?”

    “哪黑哪儿住,日时还那么早,想那事干什么?能不能赶到曹家集?”薛彪抬了下头。

    “闹了半天,还在西凉城地界上晃悠!”

    “这个速度,我看悬,李胡庙有可能!大家都还没有从年的温柔乡完全清醒,情绪上还有些犹豫,这样下去可不行呀!”陈渐良一脸焦虑。

    “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秃鹫,一只孤独,一只桀骜不驯,一只不适时宜的大鸟,象一只硕大的风筝,带风的啸音,“叽--嘎—”,象波浪带着惊悚的黑影,从头顶掠过,尖啸圆韵,几乎是贴着树梢,蹭出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树梢还在乱颤,残冬没有落尽的一鳞半爪的叶片,飘飘浮浮,还未落到地上,那声音就象石子,掉在路边深谷中,闷闷有声。

    “乖乖,这什么东西?这么吓人?”陈渐良摸一下后脑勺,发麻发凉,他都没有看见是什么东西,他用右手挡在脑门上,顺着声的弧线,望过去,只有一个模糊身影。

    “秃鹫,一定是秃鹫,只有那厮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声势!”薛彪也没有看清它的影子,凭的是感觉,凌空利爪,撕破一切束缚和禁锢。

    “刚才就贴着我头皮飞!”

    “别吹!要真的贴着你头皮飞,不把你削成血流如柱的烂蛋?”

    “哈哈……”

    “真的,不骗你!我听见‘嗡嗡’响,象抖空竹的声音!旋风般消失了!”

    “这种猛禽,分寸感特别强,不会的,你一定被吓懵了,快扯开裤子看看,是不是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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