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让你狗日的,生养在那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你投胎投错了,怪得了谁?认命吧!”

    “高队长这会儿会不会在他老相好那儿?”

    “胡小四,你是不是活腻味了?队长的事,你也敢管?”黄海山边吸咂着酒,边往床上坐。

    “黄大哥,你有相好的女人吗?”

    “不告诉你,急死你!关好门,我怎么跟你搭了班?张口闭口,就是女人,你这还是嘴吗?怎么一张一翕,透着全是骚味?”

    “过了年,我都二十了,还没尝过女人啥滋味嘞!”

    “瞧你这点出息!牢里不是抓些女学生吗?你有没有贼心贼胆?去弄一个?”

    “嗯,嗯嗯!”胡小四摇着头。

    “怂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当面发狠,见⊙打盹,有能哪天你上一个?”黄海山用激将法,“审没审?那里有什么猫腻吗?我看八成是随便抓个人,糊弄鬼!”

    “天天猫在局子里,有什么人送来给你抓,他们有那么笨吗?不过,怎么也得弄几个滥竽充数的,要不然,对上面也不好交待,是不是?”

    “门儿清呀,那些人承认了吗?”

    “打急了,扛不住还能不承认?等到签了字画了押,再狠狠敲上一笔,不都这样办吗?那仨字可没写脑门子上,说你是就是不是也是。”

    “是吗?喝一口,暖一暖!黄科长昨天找高孝山什么事?”

    “送这个,捞人呗!”胡小四笑吟吟接过酒壶,刚扬起,壶嘴还没沾嘴,闻着酒味,馋虫就在胃子里翻拱着,他正想贪婪吸咂一口。

    黄海山猛地夺下酒壶。

    “海山哥,你调戏我呢?”

    “你不用牙粉刷牙,口臭,让你喝一口酒没什么,你要真的喝上了,这壶酒不就糟蹋了?还是想着明天怎么回焦原去,要不然,你交不了差!”

    一想到要把信交给刘新军,腿肚子就直转筋,在他心中,刘麻子就是生猛海鲜,闻着腥,看着恶心,有人却吃着开心:“海山哥,今夜不会有人来攻打县城吧?要真有人来怎么办?”

    “你可真是个瓜娃子!这天打仗,你怎么想出来的,八成让驴踢的。”

    离此不远的焦原上却热闹非凡,一些商铺为了促销,早早地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吆喝声此起彼伏,比起镇外山山岭岭,这里成了人间天堂,不用吸鼻子,从镇外的大石桥上,也能嗅到油香味,满街热气腾腾,有钱人惬意走出来,凑个热闹,穷人眼巴巴看着有钱人进进出出,浪声笑语,咽口唾沫,心生妒忌。

    黄兴忠不是本地人,却对镇上的一些人和事相当熟络,他家的女儿红正在热销,这一年,虽说是忙忙碌碌,但扒拉扒拉家底,盆满钵盈,本打算这两天就返回黄花甸子,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的大脚女人陈梅梅了,呀,一晃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象今天这样:想家、想自己的女人。但因偶然想起一件事,就又短暂停留。

    陈梅梅除了脚大,其它的全让他满足。狗日的,黄家饭食和不养人,这些年愣是把一个粗糙人往精细里养,这会儿再看,还耐看了。

    当初他母亲庄惠英不让他上学,硬生生把他从学校里拉来,非让他娶这个并不熟悉,大字不识几个的黄花甸外磨盘山陈铁石匠的头生女,这差不多让他去死,让十七岁的他威风扫地,这让他如何向学校里相识相知有可能发展成相爱的的女子梁一纹交待?他那时在学校,充满激情,受老师周兴池影响,要唤起民众,改天换地,拯救这个社会。

    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劲儿抗拒:我和她不熟悉!我和她不认识!我不想和她成婚!这样的混话,差不多说过有一千遍,“混帐!女人是块地,不管生地熟地,只要你耕上两犁,就变成你的地!你老子死了,丢下这么个烂摊子,你要是个男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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