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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入膏肓,北家大部分收入,都替李家送进了无底洞,这不坑了北家吗?你说我这心里,唉—!你说我办的这叫什么事?”

    “明白了,这也不能除了北家父子,就没旁人?”

    “要说孔对穿技术!北门河你找不出第二个!你也知道那东西本来就不大,眼睛更小,跟个绿豆的,除非你近距离射杀,那东西伶俐得很,有个风吹草动,倏地一下,跳个没影。人家是世家,你懂不懂?北风在二十年多前,就名声噪响,是当时北平著名会友镖局的一名镖师,1915年从北平回到老家,论枪法,你说有人比得上他爷俩吗?每张皮子多少钱,由他们说了算!”

    “这个不打紧!”

    “这时节,你这么急功近利,买皮子干什么?你看这雪下没边没沿的,遭罪是不是?要是春暖花开,我怎么划拉一下,也给你整个三五十张!”

    “我有急用!头年我回得来吗?”

    “我的五十箱女儿红是不是要泡汤?”

    “没事,不出正月,我一准过来!”

    “能这样最好,我可是应了别人!”

    “老巩,你总是这样谨小慎微,这样不行,办不成大事!看来这雪有的下,有些事不能拖着不办!”

    “如果能下到明天,岂不是更好?”

    “人生苦短,如果再因为人为的拖踏,岂不是人的生命更短?我是不愿意一辈子这样拖拖拉拉过来,还是找辆车吧?”

    “北门河的路不好走,窄小且七高十八洼,眼见得这天要黑了,能不能找到车另说,只怕是迷了路就糟糕了!”

    “这北门河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你的脚印,要是你也迷了路,那不成了笑话?”两个人在街场的旮旯里转悠两圈,果然是找不到车影子,黄兴忠叹了口气,捋捋头上的雪花,“你能不能找到街上拉车人家?”

    “能是能,可惜上了年岁,我怕人家不愿意去!”

    “多给些就是了,也不求他有多快!”

    巩德仁虽十二分不愿意,但一想到女儿红,一想到他们之间的交情,便打消了顾虑,毕竟上了年纪,心里有些发怵。两个人前后脚进了一条窄小的巷子,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敲了门,出来个五十来岁上下、瘦骨嶙峋的干瘪的男人,腹腔内象拉动的风箱,有些哮喘,认得巩德仁:“巩老板,有什么事吗?”

    “北门河,去不去?一块大洋!”

    “我怕我胜任不了!”车夫也知道这是趟苦差事,但钱给的也确实不低,在立在那儿,纠结起来。

    “你到底是去不去?这可是黄大老板,他可有急事,不行我们另外找人,可是有人踮起脚要去,可这人不是办事的人,没你厚道,这勤年腊月,我们可不想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巩德仁看不得车夫磨叽劲,“你可要想清楚,这个钱恐怕够十天半个月挣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车夫有些动心,看着雪没停的意思,“你容我和家里说一声,毕竟十来里地!不是还要经过剪子梁吗?”

    “放心,我是他大哥,他还能截我?我给你打个包票,有事回来我认你的!看着到手的大洋不想挣,你又不是傻子?”

    “我去加件衣服!”车夫和他的女人在屋子里说了一阵话,炊烟从屋顶冒出来,透着食物的香气,把马车赶出门,关严了门,两个人上去,车轱辘也许没上油,发出刺耳的响声,过了镇外大石桥,车子开始摇晃起来,车子里很黑,车头马灯光影哆嗦摇曳,没有一丝风,马儿蹄子是深一脚浅一脚,黄兴忠闭上眼,自己呼出浓浓的酒气,巩德仁有些微醉:“黄老板,你说你生意做得这么大,当地土匪就没惦记上你?”

    “大过年的,你是欠抽咋的?谁说没有?西凉城比你这边乱,大土匪单无霸听说过吗?你弟弟那才几十号人,单你知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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