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贴补的钱?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翻脸比翻书都快!是你让我里外不是人的,我要知道你是这等货色,打死我我也不保这份媒!”

    “巩老板,我都活成这样,你还和我计较?”

    “没见过你这样没皮没脸的,就这么着吧,别我回了话,北家人应下了,你再给我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嘿,嘿嘿嘿……这回不会再变了!”乔木匠干搓着手,干笑两声,“人穷志就短哟!没有办法,都是为了活着,穷凶就会极恶!”

    “你要再变,我就把你交给德明,你这不是讹人屎吃吗?你也是把‘人’做到极限了!”

    “这还不都是被逼的,我要是能象你巩老板有钱有势,我也能拉泡硬屎嘞!人要脸,树要皮,我也想体面站到人前,可我这不是面条上供,底子虚软嘛!我甚至也想续个弦!”

    “你拉倒吧,你就是这怂样,活得没皮没脸,还找一大堆借口,你赢了!吃不着五谷,却想六味,不怕贪多嚼不烂,噎死你!这刘贵红刚走,你就……”头摇得如波浪鼓。

    “要真是那样:双眼一闭,我啥也不愁了!天地老大,我老二!”

    北震声在太阳未出之前,已经象只动作敏捷的青蛙,伏在一丛茅竹后,竹叶上的露水半天滴一滴在手上,脊背上,也似蜻蜓点水,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远方的草丛,只有微风吹过来时,才会有沙沙声,对面就是剪子梁,纵与横交错两面斜坡,长满了疾针棘藜,如锯封路,几缕水丝,从上坠落飘逸,空灵的阳光穿过水帘,稀释的阳光,溶解于水,那儿明艳得象彩帘,大自然如此鬼斧神工,让有心人叹为观止。

    红色的狐狸,以其洁净空灵而离群索居,在动物界鹤立鸡群,群居在一些险要位置,人不能攀,猴不能爬无限风光之地,这也是红狐狸捉之不易,杀之更难的原因。

    几帘算不上瀑布的水流,从高空飘逸而下,落入剪子口下的剪子池,气若游丝,若如吹埙,闷闷地,象从喉咙里喷出,又弹落回来,剪子池就象是缸坛甏瓮,杵在那儿,专接这上上之水,剪子口属剪子“后山”,有左右两面环水,因之,上剪子梁,自古只有一条道,剪子梁得天独厚。

    巩德明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地势,所以刘新军几次强攻,除了损兵折将,就只有唉叹的份,这支拼凑起来的杂牌军,既没有重武器,粮饷也不足,且军纪涣散,谁还有心思打仗,枪声参差不齐,沈的本家大爷家,叫沈泽明,做的是丝绸布匹生意,除了平时走洲过县去销售外,在焦原镇和龙泽县都有自己的店铺,可以这么说:沈家这次是损失惨重,说不上伤筋动骨,要恢复原状,没有个一年半载扎实苦干是不行的,好在沈泽明不在家,他们家大多生意都在外头。

    “大哥,什么地方枪响?”胡麻子昨夜虽对巩德明一肚子怨气,这会儿却精神抖擞立在巩的面前,沈的女儿沈茹珍实在是秀色可餐、鲜嫩可口,怎么看都似熟透的葡萄,咬一口,鲜艳的汁水,溅到心肺,想想,哈拉子就流出了嘴,半夜想这事,一直想到鸡叫三遍,想象着沈茹珍正千娇百媚在自己身下,自己象野兽一样扑上扑下,直到一股浊流,从他粗壮的尘根下,喷射而出,这才恶心地找些破衣服,擦了,然后象牲口一样哼哼几声,睡去。要不是巩德明阻拦,瑟缩发抖的沈茹珍就是身下之物。

    “方向在后山方向!”

    “后山?哪只猪会这样笨?又不是鸟,要飞上来?”

    “去看一下!”

    “是!”走出巩德明住处,上了一道梁,胡麻子哈欠连边,在日渐稠厚的阳光里,露珠噼叭滴出声来,崖口风渐大,一眼望去,欢腾奔流的北门河一部尽收眼底,苍苍茫茫的岭岭村村,被日渐浓密的绿草青树点缀,凹凸不平有了层次,苍鹰秃鹫时不时掠过,天地静谧,是不是听错了?

    “四当家的,这大早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害得我拉屎都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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