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给介——介绍——个——个——个人!”他就象一只被塞进茶壶里的硕鼠,脸儿憋得通红,愣是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介绍什么人?”白巧珍蹙起眉。

    “当然象你一样漂亮的女人!”他的双手对搓声响,的确,他没有与成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腰佝偻得象一只完全立起来的虾。

    “没合适,碰上再找你!”白巧珍锁上门,步履轻盈走了。她只能这样敷衍他,她看见狼一样饥渴的目光,哆嗦着,逃遁着。

    楚楚的确动人,但没有银子,就横眉冷对,她和陈仲秋虽熟,是床上蹂躏的那种熟,象过山车一样,过后翻脸无情,婊子嘛,比戏子好不到哪儿去,有钱时,脸上的笑容绽放成花,没钱时,就冷若冰霜。

    望着女人诱人的背影,吐出一口委屈的唾沫,忽然感觉有尿了。下体就象驴,涨成一根油漆过的黑棍。他妈的,这女人本来该是我的,咋就让老秃驴黄兴德青蛙一样:呱唧一口,吞下去了!狗日的拣了这么个大便宜,这个圆滚滚的女人咋就没有进入他的法眼呢?偏就苍蝇吸咂百合?他摇摇头,活瞎了,这双眼该用锥子扎,扎出血肉模糊的肉洞。

    土木镇十里地的大集镇,南来北往的客商还真不少,它和黄花甸子一样:十天四个集,错开了,两条主街塞满人,红男绿女,吆喝声,动物声,笑声,车轱辘辗压声……各种买卖一字辅开,白巧珍就象潮水中的一朵浪花,随着人流而动,她已经给朱小龙买了一条灰布裤子,正寻思给黄兴德买双胶鞋,正左倾右盼,这个男人虽比不了朱依照,但对她和儿子却是百分之百地照顾,想到这半生的命运多舛,不由得一阵寒颤,都是这张脸惹的祸,干吗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要是追根溯源,那就只能怪自己的漂亮,是色害了她,从年青时,就一直受到男人蜂蝶般追逐,男子永远是视觉动物,在特殊情况下,鼻子堪比狗鼻子。

    坐在马车里,正要昏昏欲睡的郝百声,被正午暖阳晒得正舒服,突然,一阵马蹄声惊醒了他,吓了一跳,坐起来,“谁?谁这么大胆?”七八匹马从马车边呼啸而过。

    “回镇长大人,是军人,七八个,往西凉城方向而去!”钟良用右手打眼罩,看着马蹄腾起的尘土。

    “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福祥药铺了?”

    “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钟家铺子是不是也在那儿?”

    “不错,镇长你什么意思?”

    “你不想看看你原来主人?听说他的儿子可是那个党,而且是西凉游击队主要负责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会一下?”郝百声春风得意马蹄急,按了按头上礼帽,“往那儿去吧!你说见了面,我是称呼他一声:钟镇长还是钟老板?”

    钟良㧟㧟头:“这个……这个……!”

    “算啦,你毕竟也姓钟,我是个厚道人,不计较了!”车子只一会儿功夫,穿过稀疏的人流,就到了钟氏百货公司,车子晃几下,算是停稳了,郝百声推开车门,把文明棍先伸到石子路上,磕击两下地面,煞有介事清两下嗓子,吐出一口痰:“钟子!”

    “哎!”钟良过来扶他一下,“镇长老爷,你慢一些!”

    “我没事!”等他弯腰出来,站到地上,拽拽衣襟,正下帽子,“看看他在不在,要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钟良跑过去,见钟泽不在,就折身返回。

    郝百声听了钟良的汇报,心理很不舒服,正准备一大堆话,要奚落一下昔日骑在他头上趾高气扬对他吆五喝六的钟泽,想不到这老小子不在,心理有些失落,一股无名火,没地方撒,正在他一抹头功夫,看见白巧珍进了福祥药铺,这是谁呀?怎么这么眼熟?他一只脚搭在车上,又拿下,“是她,一定是她!”

    “镇长老爷,你都看见谁了?”钟良看看四周并没有谁,“你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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