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黄某有事,他日必然登门讨扰!”黄兴忠坐车上,冲马上的顾天成一抱拳。

    达子拎着沉重的鹫,双手向上举,“您拿好了!”

    “谢谢!”顾天成一抖缰绳,策马绝尘而去。

    “好身手呀,这些悍客,他日必有一用,走吧!”

    北家还是那样,不管有人无人,白天黑夜习惯关门。

    黄兴忠从车上下来,上去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是北风。

    “是黄老爷,稀客呀,请,你怎么想着来我家了?莲云,给黄老爷倒水,这是你上次说的达子吧?看着机灵!”

    “北老爷,我笨死了,平日跟少爷小姐识得几个眼面前的字,其他的一学就忘,当时还有点数,过后忘得一干二净!”

    “里面请!”走过前院,就到了中院,往东走七八步,门前有丛竹子,就到了客厅。北风挥下手,“你们今天来巧了,我在家整理皮子,要不然这时间,你根本看不到我!”

    两个人一站一坐,李莲云倒了三杯水,用托盘端过来。

    “您好,太太!”

    “哟,嘴挺甜,你也坐吧,我们小门小户,没这么多讲究,比不得黄老爷家家大业大,规矩多,这孩子不错,玲珑着,你叫什么?”

    “回太太,达子!”接过太太手中的茶。

    北风坐下,李莲云端起空盘子,“你们聊!”就走出去了。

    “黄老爷今天是……?”

    “拐个弯,歇歇脚,会朋友,震声的事还拖着?”

    “可不是,这乔木匠还讹上了,这两年如果不是我父子努力,加上以前有点家底,就被这事拖垮了,付出这么多代价,多活一年多,反正是被这事整惨了!”

    “就没想过别的招?”

    “骑虎难下呀!”

    “对付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小人,你得有办法,一家人被拿捏在那儿,多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着,以震声手艺,什么样女人讨不下?”

    “还望黄老爷支个招!”

    “对付小人得有阴招、损招,你就直接让老巩给他传个话,就说这门婚事算了,让他们退财礼,准备着另娶,以往所花钱财一分不能少,你看他会不会慌得象风中之竹,这二年好人做不得,索险急赖,明显是拿人头兑汤!”

    “他那就是个无底洞,哪有彩礼给你退?那我北风成了什么人?”

    “脸面这东西,有时坑死人,听我的,准没错,你爷俩在北门河英姿飒爽,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受此拿捏,你冤不冤?”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你这么四两拨千斤,轻轻一点,让我茅塞顿开,佩服,实在是佩服!你等着,我得送你几张皮子!”

    “使不得!使不得!你要这样,朋友今后没得做!”

    从北家出来,太阳有些西沉,若有若无,听得见狼嚎声,悲苦地在哭。

    汽车,黑色的汽车,在福祥药铺门中停下,从上面下来个卫兵,脖子挂着SMG,一只手在扳机上,另一只手开门。

    史凤琳一身戎装走下来,伸伸懒腰,腰间皮带上,挂着把驳壳枪,一脸冷竣,跺一下脚,对卫兵吩咐道:“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回头别吓着她!”这时太阳几乎掉在地上,信步走进去,“夕红你好,我回来了!”正在看书的陈夕红慢慢抬起头,怔怔看着来人,如果不是起忆中这张脸,她几乎认不出来这个人了,胖了,也老了,陌生的疏离感,让她不敢相信: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金银铜铁一起削!改变的不仅是容貌,还有早年象树一样栽下去的信念,她本能哆嗦着,“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夕红,我是你的凤琳,你认不出我来了吗?”他脱了帽,甚至把头发往上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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