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哦?!”云舒表示有点遗憾,以张小公子的所作所为,他的魂魄应该可以作那块玉玦的养料吧?

    次日,乾安城出了一桩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安阳伯府的小公子在金水河的花船上撞了邪祟,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乱跑,将安阳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而花魁翠娘被张小公子害死的事儿,也在乾安城传开了,那张小公子被安阳伯府的人绑回去,再也未曾露过面,听说他被关在马厩里,像个牲畜一般活着。

    郊外一处新坟前,云舒跪得笔直,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奶奶,你我没有血缘,你却一生都在用尽全力护我周全。”云舒那双无神的眼中淌下泪来。

    “我终究还是累你枉死。奶奶,我会听你的话好好活下去,你的仇我会报,你若还有亲人在世,我也会替你好好照顾。”

    说罢,云舒重重一个头磕了下去,拾起旁边一个小包裹,拄着棍儿起身摸索着离开了。

    凌云郡,云家,我来了。

    此时慕子安正捂着鼻子看着马厩里那个赤着身体在马粪里打滚的人,他趴在粪堆里不住的喊着,“翠娘!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钱还给你好不好?”

    这疯癫的模样,哪里还是往日风度翩翩的张小公子?

    “慕公子,您看出什么了吗?”一旁留着两撇胡须身材肥硕的中年人痛心疾首的道,“小儿非要呆在这腌臜之地,定是被什么鬼祟给害了!”

    “安阳侯莫急。”慕子安将鼻子捂得更紧,“令郎口中的翠娘是怎么回事?”

    “啊这……”安阳侯面露迟疑之色,慕子安冷哼一声,“若是你不能据实相告,恕我无能为力。”

    “慕公子,实不相瞒,哎……这翠娘是金水河上的一名花娘,与小儿有那么一段露水情缘。”安阳侯目光躲闪,但还是开口道。

    “孰料这烟花女子不知轻重,竟然蛊惑小儿将她娶进门。我堂堂安阳侯府,怎么能让一个花娘进门?小儿拒了她,她竟闹上门来,我夫人不想事情闹大,给了她一些银两打发她离去。可没过多久,便听说她服毒了……哎,真是孽缘啊!”

    “真是这样吗?”慕子安挑眉问道。

    “千真万确!”安阳侯连忙道。

    慕子安轻嗤一声,“可我听说,是令郎骗了翠娘的钱财,还设计毒害了她。”

    “绝对没有此事!”安阳侯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慕公子可千万不要轻信那些流言蜚语啊!”

    “哦,既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慕子安转身便走,“令郎身上没有鬼气,全是马粪臭,你给他洗洗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