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张凤兰输了钱回来,夜里两三点拖她起来,就是一顿毒打。

    运气好能跑掉,运气不好就被打得半死不活。

    住在楼上的丁玲看她可怜,把自己家的钥匙给她,让宁蓝不要傻傻的挨打,没地方去,就先躲她家里。

    后来,宁蓝考上个不错的大学,她打算用助学贷,发现自己已经是黑户了。张凤兰在她成年后,用她的身份证把能借的平台全借完了。

    大学上不成了,工作也不好找,宁蓝办理不了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了,只能打一些零工。

    如果不是有丁玲帮她,或许她早被张凤兰打死了,又或者被卖了换成了赌资。

    停车场里也住了不少人,不过没有地面上的多,一来地下停车场太闷了,二来四月的气温住在帐篷里明显更舒适一些。

    宝马停在离电梯口很近的位置,后座的车门打开,宁蓝将人放在了后座上,打开了车顶上的小灯。灯不太亮,但能看见丁玲的腹部湿了一片,全是血。

    宁蓝有些脱力,手微微有些颤,慢慢地掀起她破烂的衣服,只见丁玲的腹部,扎着一根小拇指粗细铁签,温热的血不断地从伤口冒出来。

    铁签扎得很深,如果这时候拔出来,腹腔内的压力会产生变化,恐怕血会直接喷出来,丁玲也就活不了了。

    宁蓝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伤太重了,她不是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时,柯乐走了过来,他一直跟在后面,只是走不快,稍稍快点肋骨就疼,“捡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不太好,她肚子上扎了根铁签,”宁蓝的手上都是血,“现在不能拔出来,拔出来她就死了。”

    “我看看,”柯乐说着,凑了过来,面色难得凝重,“她这个情况需要手术,需要一整套的手术器械,麻醉剂、碘伏、纱布……”

    “你会?”宁蓝看他。

    “学过一些,”柯乐摸了摸鼻子,“可以试试,不保证能救活。”

    宁蓝心里不太信,毕竟谁学医学一半去夜总会上班的,但现在没别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需要什么,你写下来,我记不住那么多。”说着,她从驾驶座扶手那边拿出了纸笔。

    “你要出安全区?”柯乐说,“这些东西只有医院里才有。”

    宁蓝点头,“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