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的。”杨婆子陪着崔宝珠慢慢走着,“明面儿上是不会说亲的,不过只要两下里有了意,等上个一二年也没什么。”

    她的话让崔宝珠的心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犹如吊桶一般。

    可她终究是个年轻姑娘,许多话都因为害羞说不出口。

    “反正啊我们小夫人是相中你了,常跟我们说你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贤内助,”杨婆子不吝奉承,“自当为你尽力。”

    崔宝珠当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她这么心急找婆家并非不知廉耻,而是有实在的苦衷。

    她亲生的娘没了,父亲后来又续了弦。这位后母很是得力,不但把内宅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帮助他父亲在仕途上攀扯逢源。

    可他们家终究是根基浅,虽有些钱,和真正的富户比起来实在不够看。

    因此只能想旁的法子讨好上官。

    她贴身的丫鬟无意间听到后母与人商量,想把她嫁给凤仙侯的傻儿子。

    如此就结下了一门贵亲,凤仙侯家一定会拉她父亲一把,毕竟京城中有些门第的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给傻子。

    崔宝珠惶恐无地,自然想找个人来帮自己。

    可放眼望去,一奶同胞的大姐已经嫁人且不在京中,除此外家中竟无人可商量。

    而她相信宋氏是个好人,而宫予安又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值得托付。

    如果能与宫家结亲,想来也能抵得过嫁给凤仙侯的傻儿子了。

    宫家的权势虽然不如他家,可宫家的儿子不傻,学问又好,到时候考取功名,不是一样光耀吗?

    偏偏宋氏瞧出了她的心思,有意拉拢,她便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绳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了。

    “唉,不过也许是应了好事多磨那句话吧!本来小夫人是打算着等老太太礼佛回来就把这事说一说的,可偏偏那一位瘟神回来了,有她在又哪里轮得上我们小夫人说少爷们的亲事?”杨妈妈唉声叹气。

    崔宝珠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的确,温鸣谦一回来,多半要把掌家权夺过去。那宋氏就与别的妾室没什么区别了。既不做掌家人,哪还能说得上话?

    她与宋氏交好,必然得罪了温鸣谦,弄不好她还会从中作梗。

    如果宋氏帮不了她,谁还能帮她呢?

    她死都不要嫁给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