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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为了避风头龟缩不动,张妈就带人紧着把泠月阁收拾了出来。

    选了个好日子,温鸣谦母子搬了过去。

    宫诩陪同本部长官下行巡察去了,也要半月左右回来,这府里竟只剩了温鸣谦母子。

    甚至连管家都临时换成了张妈,因陈管家还在养伤。

    其实他的脚早就没事了,只是因为宋氏和宫诩都不在家,他索性也跟着告假。

    以便这期间有什么不是,也不与他相干。

    这日早起,温鸣谦牵着儿子的手走进月洞门。

    从城外庄子上调回来的朱妈妈正在院子里打扫,见了温鸣谦连忙停下手上的活计上前来请安。

    “给夫人请安,多谢夫人出手相助,我那女婿如今已能下地了。”朱妈妈红着眼圈儿说,“那杏林堂的周大夫说了,最多再过三个月,就能同好人一样了。”

    “这是好事,如此你也能放心了。”温鸣谦笑着说。

    其实朱妈妈的女婿伤的不是多重,只是没钱请不起好大夫,一来二去给耽搁了。

    他年纪轻,底子也不错,只要医治得法,好起来自然快。

    “这都是夫人的恩德,”朱妈妈含泪笑着说,“春娥说呢改日一定进府来给太太磕头。”

    “磕头就免了吧,来看看就好,这么多年没见,我也想见见她呢。”温鸣谦言语和气,哪怕对下人,也毫不摆架子。

    以往的经历让她知道,傲气这东西实在要不得,德行厚又有手段才能无往而不利。

    “哎!哎!”朱妈妈连声应道,“她听说夫人还记得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这两日把家收拾收拾就来给夫人请安。”

    朱妈妈上这院子里是张妈叫她来的,这府里头几乎都是宋氏的人,她们也得想法子尽快培养自己的人。

    朱妈妈说完又去干活儿了,温鸣谦不但让他们一家三口进城来,还给银子让她女婿治病。

    他们一家人都感恩戴德,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只能先尽力做好手上的活计。

    “姑娘,这院子荒废了好些年,虽然尽力收拾了,只怕还有些不合意的地方,你瞧着可还有哪里要改?”张妈问。

    温鸣谦看着一丛幽竹隐着曲栏,半池芰荷平铺塘上,楼阁连廊依稀恍惚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自己的心境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都差不多,就这样吧。”温鸣谦说。

    “这屋里的帐幔都换了新的,还有几扇窗户走了样关不严,已经让他们量了尺寸重新做去了。

    嘱咐了在外头上过了漆再拿进来换上,免得气味太大。”张妈说,“好在现在天气热了,将就些日子也无妨。”

    “不急,日子且有呢。”温鸣谦说着迈步走过连廊,东边假山堆叠,旁边有一株半枯了的桂花树。

    她抬手抚上树干,想起离开宫家的那个秋天,这棵桂花开得正好。

    那时节满院子都飘着熏甜的香气,阿寿和阿慧商量着多采些,做成桂花糖。

    因为温鸣谦极爱桂花糖,她肚子里的孩儿也喜欢。

    当时的她满怀憧憬地等待孩子降临,从未料想短短几天之后命运会陡然翻覆。

    她失去了太多,每一样都无可挽回。

    从此她就如这棵桂花树一样,只剩下半条命。

    “母亲又想起往事了吗?”宫长安琉璃盏一样的眼睛里含着关切担忧。

    “母亲还有你,”温鸣谦低下头笑笑,欣慰大过心痛,“最难的日子已经熬过来了。”

    “姑娘说的对,瞧这满园的春色,总会抵得过霜溪的严冬。”张妈也轻声感慨。

    是啊,过往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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