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开始哭泣,哭得很伤心,“灵,你不是说会帮我找我娘,还会保护我的吗?你这就要反悔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看她哭得不能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真的再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我背后的火光开始忽明忽暗,火焰引燃了下面潮湿的树叶,升起呛人的白烟。

    我被呛地咳嗽了好几声,但就在我面前的秀英根本不受影响,即便大口气地抽噎也没有被呛到,叫我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想。

    “着火了,山火着起来可不得了,快下山找大人!”

    这次我没有拉着秀英一块跑,因为她还在不住地哭泣,坚持要我帮她找娘,对于那片火焰始终无动于衷。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木棍撒丫子就朝山下跑。

    我本来就是个假小子一样的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跑起来是什么速度。

    这会我即便没有回头,身体的第六感也清楚地告诉我一个可怕的事实,身后没有脚步声,但是肯定有什么追上来了,离我还很近。

    全身都有一种被什么紧盯着的紧迫感。

    “灵,你就这么狠心,要把我自己丢在山上不管了,也不管我娘了?”

    “你居然想自己跑?为什么你会这么无情,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啊哈哈哈,你们都该死,都是狠心无情的叛徒,我要你死了永远留下来陪着我!”

    身后有开始蔓延的山火,身上却很冷,冷到骨子里那种,我只能没命地跑。

    跑到想要多生几条腿,或者直接摔倒用滚的尽快离开这里,至少拉开和身后追来那东西的距离也好。

    嘴中无意识地发出嗷嗷的叫声,好像这样可以击溃心中的恐惧。

    那碎碎念充满仇恨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近在咫尺,我一点不怀疑,这会我要是有空回个头,那东西就能和我来一个脸贴脸。

    因为她一直就在我耳边说话。

    好在我方向感还算不错,又是下山的路,我跑得跟飞一样,估计段誉的凌波微步也不过如此。

    当我觉得自己的铁肺都快要爆开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就在进山口那里出现两道人影。

    其中一个,背影有些佝偻,头上头发盘成个卷的熟悉身影是蔡阿婆。

    旁边高大壮硕,腰上别着一把斧子的人是喳木匠无疑,我激动的眼泪都要飞出眼眶。

    我求救的大喊,“阿婆,后面有东西追我!”

    我感觉迎面有什么东西被抛洒过来,细细小小的砸在我脸上身上还有点疼。

    不过这些和我的害怕比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有一些进到我嘴里还有点咸咸的,由于冲的劲头过大,到了他们身边我都有点刹不住车。

    两条腿现在已经是下意识自己保持飞奔的程序,根本不受我大脑的支配。

    蔡阿婆是站稳脚跟,脚扎马步,双手用力,才把我捞在怀里,用身体缓和了我奔跑的力道,也给了我一份已经安全了的暗示。

    温柔熟悉的嗓音在我头顶炸开,“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跟着跑出来干嘛?”

    这会我才注意到,喳木匠后背上用绳子捆着一个人,是披头散发的梅子婶。

    手上还抱着一个人,居然就是秀英,这会秀英四肢无力显然也是不省人事的状态。

    我结结巴巴,又心中带着庆幸地问道,“秀英怎么在这?”

    喳木匠有问必答,“我们回来路过这,秀英就倒在进山口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