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

    铁轨盘旋在平原山丘间,窗外景色呈现夏日的苍翠。

    拿着行李箱出站时,太阳已经快下山。

    钟今给家里人发了消息,先回自己家放行李。

    一个学期没回来,家里落了不少灰。

    钟今打了盆水,擦了擦客厅的供桌。

    手机铃声响起,钟今戴了蓝牙,按了接听。

    “今今你回来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去市场看看还有没有鸽子,给你搞来炖汤。”

    继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钟今摇头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好了。”

    “哎呀呀,怎么能随便,外面的东西哪里有家里的好吃,听我的,我再买条鱼,让你妈烧你喜欢的红烧鱼,你早点过来哦。”

    钟今语调轻快:“好,谢谢爸爸。”

    那边挂断电话后,钟今把抹布洗了洗,擦拭遗像上的灰尘。

    遗像上的女人是典型的北方女生的长相,明艳大气,双眼有神,一看就是爽利的性子。

    “好了妈,给你擦好了,我可是优先你的,可别说我偏心。”

    钟今摸了摸母亲的脸庞,端着盆又去了小阳台。

    那里也摆了一个供桌,遗像上的中年男人带着笑容,看着很和气。

    “爸,我妈的洗脸水,你凑合一下,可别说我,还好我穿回来了,不然你连我妈洗脸水都用不上。”

    “我一会儿还要赶着去吃你家小李给我烧的鱼,哦,忘了,已经是王叔家小李了。”

    钟今快速地擦好了遗像上的灰尘,边擦边和亲爹对话,享受快乐的亲子时光,虽然内容很缺德,他爸不一定快乐,但没关系,安息的人没有话语权。

    王叔是刚刚给钟今打电话的男人,是钟今的继父,小李是钟今的继母。

    准确地说,他们是他的前继父和前继母,也是他的继继父和继继母。

    这一切要从他的妈妈钟女士和爸爸陈先生说起,在民风已经逐渐开放的那个年代,他们俩是自由恋爱,谈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所以他们很快结婚了。

    他们都是性格很洒脱的人,他之所以随母姓,和入赘、爱情都没有关系,纯粹是夫妻俩觉得‘钟’比‘陈’好听特别。

    他们给他起名‘今’,希望他能永远钟情于今天,活在当下。

    夫妻俩是这样的人,也将这一准则践行的很好。

    钟今五岁的时候,这对磨合的不算好的夫妻谁也不想忍了,在变成互相憎恨的怨偶前一拍两散。

    离婚后,爸妈反而成了可以说上话的好朋友,钟女士要北上打拼,他跟着爸爸生活。

    爸爸交了好些个女朋友,身边人来来往往,最后选定了李阿姨,和她结婚了。

    钟今偶尔会去妈妈那里玩,也认识了妈妈的不同的男朋友。

    想做他后爸的人一个又一个,他倒没觉得不好,毕竟父母从小就告诉他,人就是要尽可能地在不犯法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开心,爸妈都高兴,他也开心。

    十三岁的时候,他妈查出了乳腺癌,当时她的男朋友王叔叔没有离开,依旧陪在她的身边。

    无论是从朋友还是夫妻一场还是孩子妈的角度,他爸没有冷眼旁观,出钱出力找医院,继母李阿姨和母亲关系也不错,经常去医院照顾。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妈立了遗嘱,财产百分之八十都留给了他,剩下的给了王叔叔。

    逢年过节,钟今会收到王叔叔的礼物,再相见时,是他爸的葬礼。

    他爸是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去的突然,李阿姨不懂工作上的那些事情,往来都靠王叔叔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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