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谢希书也曾端坐于床边,深呼吸了好几下,他不希望自己继续这样神经兮兮,疑神疑鬼下去。

    他只希望能通过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谢希书觉得自己仿佛嗅到了一种奇怪的气味。

    一种求偶期的雄性动物散发出来的,带有强力荷尔蒙意味的腥臊味。

    那气味让谢希书感到似曾相识,同时也变得更加紧张。

    他不明白为什么洗了澡之后,那股属于齐骛的味道依然这么萦绕不去,久久不散。

    “沙……”

    蓦地,谢希书竖起耳转向了卧室门,心跳渐渐开始加快。

    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某种声音,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湿润粘稠的声音。而那声音,正是从理论上来说早已无人的客厅中传出来的。

    然而当他竖起,屏息凝神仔细的聆听时,门外又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刚才他听到的那细微濡湿的声响,不过是他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想。

    可谢希书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凝在了被自己卡住的门把手上,控制不住地想象着卧室门外的场景。

    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高大的人影,正在安静,明亮,寂静的客厅各处不断游走……不,不对,也许早在他还在房子里各处检查的时候,那道影子就已经出现了。就像是某部电影那样,那道影子一直黏在他的身后,躲在他视线的死角处,光明正大地尾随着他,窥视着他,嘲笑着他的神经兮兮与精神崩溃。

    *

    谢希书也知道这是太过于荒谬的妄想,可他就是无法停下。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那道影子的脸,以及那道影子看向自己的眼神。

    齐骛。

    他仿佛又对上了齐骛那黑沉沉的,黏腻凝沉的注视。

    那种令人作呕的欲望在那对野兽般的眼眸中不断燃烧着,跳动着。

    ……

    谢希书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极度紧张与恐慌的状态下,睁着眼睛撑到天亮,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高烧带来的副作用。

    他就那样惴惴不安地蜷缩在床角,在自己愈发惊悚的想象中,不由自主地慢慢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他的呼吸便立即变得缓慢沉重起来。

    少年完全无可抗拒,被疲惫与高烧拖入了近乎昏迷般的深度睡眠之中。

    所以,谢希书完全没有听见,深夜的城市里此起彼伏,不断传来的尖锐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叫。那些声音让A市在这个夜晚变得异常的喧闹与嘈杂。

    “轰隆——”

    他也没有被城市边缘那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惊醒,尽管在那不明缘由的爆炸之后,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都在之后的几秒钟之内,依次熄灭了所有的光源。

    而谢希书的房间,也因为这次大停电,再一次笼罩在黑暗之中。

    “沙沙……”

    沉睡中的他完全不曾察觉,一道影子缓缓地从他的床底下爬了出来。

    那道影子异常高大,健壮,包裹在骨骼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紧绷而轻颤隆起。

    普罗大众对于肌肉格外发达身形健壮的野兽,总有刻板印象。觉得它们在力大无穷的同时却会显得鲁莽,笨拙。

    这道影子在行动时,完全不符合那愚蠢的刻板印象。

    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异常丝滑,寂静,敏捷——仿佛一条致命的毒蛇或者是毒蜥。

    当他从床脚一点一点爬上谢希书的席梦思时,那张厚实而富有弹性的床垫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或是晃动。而那位不速之客很快便以四肢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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