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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松开楚黎攥着的这只手其实有很多种办法。他完全可以重新靠回枕头上面,两只手一起轻轻松松掰开他的手。
他也可以一只手继续保持撑着床单的动作,另一只手松开被角,他相信自己单手就能将楚黎的手指掰开。
可他偏偏选择了planC——用触手。
触手确实是他用得最习惯的“工具”。
但前提是没有普通人在场的情况下使用。
蒋辞遇唇缝抿成一条直线,心跳声就快要盖过窗外的雨声。
楚黎睡着了,意识不处于清醒的状态,不算是“在场”,更何况房间内还这么黑。
当然,风险也是存在的。
没人知道楚黎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因为什么原因悠悠转醒。
概率很低很低,但并不等同于无。
可他连偷吻楚黎这样大胆的行为都已经犯下,在他心里,偷吻被发现的后果和触手被发现的后果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楚黎是他的合法丈夫。
楚黎夸过那么多次他的触手漂亮。
……
碰一碰怎么了。
况且他的反应极快,要不了一秒便能迅速收回触手,而人由沉睡转醒、意识彻底清明怎么也得花上好几秒的时间,甚至还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楚黎不是喜欢触手么,就当是他在梦里摸到的——很合理。
就这样,蒋辞遇在心底彻底说服自己。
粉色小触手也已经来到了楚黎攥着他衣服的手掌跟前。
触手尖端小心翼翼触上指节,试探着从虎口钻了进去。
掌心太热,触手尖端很快便被灼成了深粉色,温度也快速升高,幸而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蒋辞遇喉结飞快滚动一下,因为紧张而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开弓没有回头箭。
小触手的尖端下意识蜷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沿着掌心与被料间被抓握的空隙朝深处钻去。
手背不算太宽,触手尖端轻易通过,微微卷起,轻轻钩住了楚黎的小拇指,像是圈了枚粉色的触手尾戒。
只可惜尾戒代表的含义并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卷起的触手尖尖快速伸直,没再继续耽搁时间,整条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膨胀起来。
蒋辞遇能够随意控制触手的大小、长度,甚至是形状。
他打算让触手再变大些,将楚黎紧握的手掌撑开,松开攥着的被料,稍稍抬起,再将触手变小,功成身退。
然而,理想总是和现实有些出入。
楚黎的手被抬起之后,抓握的动作依旧,只不过从抓着被料改换成了抓着触手。
似是因为手中触感突然改变,睡梦中,楚黎下意识轻捏了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抓握,拇指指腹随着动作在上面小幅度摩挲了一下,正巧从一个吸盘蹭上另一个吸盘。
蒋辞遇身体没来由地一阵颤栗,触电般的感觉沿着触手直击大脑皮层,脑中一片空白。
对于触手类异种来说,触手接收到的感官程度远超于双手,受到突如其来的刺激也会产生相应的条件反射,尤其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当中。
比如现在,蒋辞遇的睡衣被落下的“水滴”浸湿,一点、两点、三点……速度缓慢,却没有任何停下的趋势。
“水”是从楚黎指尖落下的。
“水”的源头则是被他抓握住的这条触手。
触手类异种在受到刺激之后确实会发生这种情况,是一种正常的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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