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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灯一愣,情急一问:“是苏明雅吗?”

    婢女们声音又扬了,朝花树丛外的人道歉,称表公子无状。

    那人温和悦耳的声音便响了:“无妨,顾家何时有了表公子?”

    顾小灯的心脏顿时膨胀了,真是苏明雅!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好看少爷!

    病美人对他的杀伤力大得超乎他想象,这个名字本就在他心里打转,月半再见,可不就是久别重逢?一阵激动,顾小灯伸手到脑后,二话不说解开了蒙住眼睛的纱布。

    等婢女们发现他动作要阻止已是不能够了,就听得他蹲着捂眼嗷的一声,脑袋一低,愈发小小一团。

    花树外的苏明雅也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不一会,他就看到那个无礼的表公子噌的站起来,身上沾着落花,两耳裹着点青色药布,肿得可笑且滑稽。一阵风去,他手里的纱布和衣袂齐飘,潇潇落花中,再滑稽,也飘飘欲仙。

    他因着哮症不靠近树丛,那人就自己跑出来了,雀跃得像只雀鸟,羽毛哗哗得展开。

    “苏公子你好!”顾小灯和他打招呼,眼睛还有些不适,但整个脸颊都涨红了,和微红的眼周一起红得匀称,忍了长时间漆黑后,第一眼就见到心心念念的病美人,他心花怒放。

    一通自我介绍后,顾小灯找不着北,摘了肩膀上的花笨拙地递过去:“苏公子,初次见面送你小花,你喜欢这个吗?”

    他靠得很近,热气几乎扑了上来,苏明雅怔了怔,顾家的婢女便赶上来拉下了他,又是一番道歉,他也只能又说无妨。

    到底是不是真无妨只有苏明雅自己知道。顾小灯递给他的花掉到了地上,他自然不会去捡,只是直到回到苏家,他仍会想着那朵掉下去的花。

    到了夜间,他的二姐夫安震文斟酌着问他是否愿意来年去顾家私塾求学,他静了静,那朵落花不合时宜地在脑海里回荡,荡出了一个“好”字。

    *

    私自解下纱布让安若仪有些不悦,夜里专程过来,顾小灯小心翼翼地道歉,安若仪伸手抚过他仍旧泛红的眼角,继而摸到他耳垂,二指一捏,顾小灯疼得龇牙咧嘴,又被训了。

    “你要到何时才能行止端重?”

    顾小灯立马坐直板起小脸:“现在!”

    安若仪愣了愣,觉得可气却又有几分可爱,半晌才再开口:“小灯,离苏明雅远一点,知道吗?”

    顾小灯不敢忤逆,小小地点了头:“母亲,因为他病弱吗?”

    安若仪只点头,不便多说是因为苏家已经有了安震文,不需要再浪费资源拉拢。

    顾小灯凑近了问:“那母亲,我以后能离谁近一点?“

    安若仪的气质骤然就变了,缓缓松手道:“待你懂事,我会告诉你。”

    隔天顾小灯就被送回了东林苑,他刚走到院落时便杵着不动,看着昔日张等晴住的小屋子走不动道,待回神来已是满脸泪,这一回方觉孤独寂寥。

    祝弥暂时回不来,安若仪派了两个青年来顶祝弥的空,两人的名字也是一对,大的叫奉恩,小的叫奉欢,都是相貌好看的,但气质有些怪,顾小灯暂时说不上来,便老是呆呆地瞧他们。

    祝弥是面瘫,他们俩却是表情丰富的爱笑人,顾小灯背完书时,奉恩替他收拾笔墨,笑着说道:“表公子若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可千万要提,我们才好改。”

    顾小灯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心里有些迷茫,头一次举手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他们两个,然后才轻声说话:“我以前和家里人当卖货郎时,走来走去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的神情体态很特别,看多了记住了,下次再见到类似气质的人就知道他们是同道中人了。那个……奉恩,我好像在你们身上感受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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