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便不松开,实在是爱极了双生子的模样。
侧座的华服少女闻言笑道,“可惜了,薛家的四姑娘五姑娘一来,连素来得母后青眼的离珠县君如今也算是‘失宠’了,更不提旁人。如今薛家一枝独秀,本宫与枕寒姐姐,可谓是同病相怜了。”
薛绛姝闻言还未来得及言明,宋枕寒也笑,与少女一道儿揶揄道,“臣女瞧着也是这般光景。不如五公主随臣女去猎场罢,只将姝妹妹一人扔在这儿,看能闹出什么名堂。”
五公主闻言抚掌,早便进宫随五公主落座的永定侯府姑娘们闻言也跟着笑,只是各自的笑意不达眼底,但笑不语。
皇后倒是失笑,薄嗔了几句,将话头儿又转过来,自然还是三句不离薛家二房双姝,又追问着年纪,赏了不少好东西,一行人其乐融融,虽未曾将薛如意落下,却终究未曾有人特地提起她。
相比于二房双姝,她未免是受了薄待。
眼见着薛绛姝宋枕寒与五公主交好,薛婳祎薛婉玗也因着样貌形相同深得皇后的喜爱,只自己冷冷清清一人,薛如意在心里盘算一瞬,衬着五公主叫人重新换茶时,起身送上贺礼。
待宫人徐徐展开,呈现于众人面前的是她亲手所绣的富贵海棠图,花色艳丽,花畔旁屹立一人,看不出容貌,但瞧着衣裳颜色,应当是皇后无疑。
她上前盈盈福身,“曾听闻皇后娘娘喜爱堂,故而臣女绣一副海棠绢花,拙技献丑,愿皇后娘娘福寿安康,请娘娘笑纳。”
这幅绣品用尽了她的心思,纵然有许多残次不齐的留线处,但出自十岁女童之手,已算上品。何况礼轻情意重,光是凭她这一番真心,便足够叫人称赞了。
皇后自然是欣慰收了,之后又赏。四姑娘五姑娘这会子也奉上贺礼,她两个年纪更幼,能预备贺礼便已不错,自然又得了赏赐。
众人各自欢笑,独独永定侯府的偏房姑娘道,“旁人倒也罢了,臣女只好奇离珠县君预备的贺礼会是什么,人人皆道离珠县君才艳惊绝,尤其是那一手好画。瞧着县君的模样是胸有成竹,只是不知传言是否确实如此。”
宋枕寒闻言已蹙了眉尖儿,于不经意间审视过说话的姑娘,正待开口,见众人起哄,薛绛姝旋即起身从拂冬手里接过檀木盒子,由两名宫人握着画轴徐徐展开,入目的赫然是一副山水画。薛绛姝微微笑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此处?”
那画上山水秀丽,仿佛天生便生在那绢布上,应当是世间无有。除却山水的精致秀丽,一簇海棠花畔旁还立着一素衫女子,衣裳首饰虽未必画的真切,不过已是十之八九的还原,而那容貌,赫然是当今中宫里的这一位。
永定侯府的嫡女沈瑶笑道,“方才薛家的三姑娘在锦帛上绣了姑母的样貌,如今离珠县君竟也以姑母作画,倒是赶巧了。”
五公主笑道,“既是撞上了,那么如今便应当比较高下。”又抚着下颚,微微蹙眉,“不过这画幅虽美,上头的景色却是我从未见过的,京中可还有这样一处仙境,竟是我不知道的?”
才要抬眼询问皇后,却见皇后如今竟已红了眼眶,涕泪连连。五公主被唬了一跳,忙起身上前,急色问道,“好端端的,母后怎么哭了,缘何因着这样一幅画而触景生情?”
沈家姑娘纷纷欠身,沈瑶还未开口,那位偏房庶女却已皱眉斥责道,“离珠县君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在这喜日里惹得皇后娘娘恼火,该当何罪?”
更有急厉之言才要出口,却被沈瑶一个眼神制止,方才讪讪归座,只是于不经意间又瞪了薛绛姝一眼,已是暗暗记下梁子。
这功夫皇后方才止住眼泪,抚掌欣喜,“这倒是你们错了,本宫这是喜极而泣。此处风景你们自然不知到底在何处,这还是数十年前本宫尚未进宫时,与你父皇初时的地方,如今连本宫与你父皇都要忘了,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