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厚恩。”

    皇帝被张束的说法逗乐了,随意道:“好啊,让朕看看,谢知池如何悔改得五体投地。”

    张束明了皇帝的心思,惴惴的心才放了下来。

    很多时候,陛下并不明说,反而要下面的人看着办。但要是办得不好,命也就别要了。

    张束翌日便安排了惩戒的宫殿、人选,将谢知池从地牢里带了出来,投入另一层更深的地狱。

    马车缓缓向前,林笑却靠在车壁上,听着车外的热闹繁华,渐渐沉静了下来。

    回到寝宫,林笑却已累得浑身酸软。

    又是出宫又是站了半个时辰,林笑却倒在床榻上便不想再起来,连晚膳也不用。

    山休以为主子是伤了心,他端着羮肴劝林笑却多少吃些。

    林笑却扭过脸去,他太累了,累得不想说话,倒符合了黯然神伤的模样。

    山休心中极不好受,又是头一回欺瞒主子,竟端着羮肴跪了下来:“主子心里不高兴,打奴才出气也好,何必折腾自己身子。”

    林笑却倦倦地扭过脸看他,山休端着碗跪在地上,垂着一双眸眉心拧得死紧,能把蚊子夹死。

    林笑却抬手抚上山休眉心,抚得山休皱紧的眉散开才作罢。

    他道:“我太累了没胃口,你跪着作甚。打你,我没力气,有力气也懒得打。”

    “只会打得我手疼。”林笑却嘟囔了句便倦倦地半阖了眼。

    山休将碗搁到一旁,道:“那奴才自己打便是。”

    林笑却没反应过来,山休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得脸都偏到一边去,嘴角都带了血。

    山休还要再打,林笑却惊得爬起,连忙攥住了山休手腕:“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怪你,我真的只是胃口不好。”

    山休千言万语无法说,他既欺瞒主子便是犯上,打死也不为过。

    林笑却连忙按住他:“山休!”

    山休湿着一双眼,抬眸望主子:“主子,倘若有一日,奴才犯了错,主子会原谅奴才吗?”

    林笑却这才明白,山休打自己是为何。

    他望着山休,却无法明说自己早知道了,谢知池成了宫奴而非远走。

    他抚上山休红肿的脸颊:“再如何,你也不该打自己。疼了肿了,可没有人会关心。”

    山休含泪笑:“若主子不关心,奴才被打死也是理所应当。若主子垂怜,奴才再如何,也要留条贱命继续伺候主子。”

    林笑却听了,心中并不好受,鼻头一酸,他扭过脸去。

    “主子,”山休膝行爬到林笑却面前,哆嗦着抑制着恳求,“主子,您能原谅奴才吗?原谅山休。”

    林笑却见不得山休如此,要扶他起来,可山休执意跪着不肯起,林笑却道:“你是越发厉害了,连我的话都不听。非要折磨你自个儿。”

    “一个二个的,都拿我寻开心。你爱打就打,爱跪就跪,台子架在这,你自个儿唱吧。”林笑却气恼地不理他。

    山休发狠地打自己。

    听着巴掌声,林笑却喝道:“够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不过不想用晚膳,你就发了狠地折磨你自己。永安宫什么时候成了大理寺,还没喊冤你自愿上起刑了!”林笑却道,“你就算是做了什么欺上瞒下的事,为着你自己,也把事压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笑却不能明说,明里暗里暗示道,“又不是圣人,谁没有私心。”

    山休怔怔地望着林笑却,小心翼翼地问:“主子不会抛弃奴才,对吗?哪怕奴才做了错事。”

    林笑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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