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外冲进来八个渡马洲的灾民,官兵抓住七个,剩了一个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官兵正在满大街地找呢。王妃,这儿风大,您快回去吧。”

    林羡玉思索着回到后院。

    阿南顶着一头草屑,兴冲冲地跑过来,林羡玉“咦”了一声,连忙往后退,问道:“阿南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我在后院的仓房里看到一块木料,正好可以用来给您做个躺椅,您来看看。”

    林羡玉本来不感兴趣,但看阿南兴致勃勃,便随他去了一趟,两个人钻进仓房,林羡玉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阿南指着一块快要比人还高的松木段,说:“您不是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吗?就用这个木头做只躺椅吧!”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的。”阿南说着就要把木料抬出来,可木料比他想象中的重很多,四周又都是堆叠的旧物件,林羡玉帮不上忙,刚想喊人来,就听见木料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声。

    两人同时僵住。

    “是、是老鼠吗?”林羡玉颤声问。

    阿南胆子大一些,也不怕虫鼠,当即就钻进木料后的狭窄缝隙里,探头一看,然后惊声道:“殿、殿下,这儿躺着一个人!”

    “什么?”林羡玉双眼瞪得溜圆。

    阿南费力拉开一旁的杂物,腾出地方让林羡玉探身进去,林羡玉用帕子掩着口鼻,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低头,果然看见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脸上还沾了血,奄奄一息。

    他虚弱地睁开眼,只看了林羡玉一眼便昏迷过去。意识完全消失前他听到一个清脆又急切的声音说:“阿南,快叫郎中来!”

    ·

    赫连洲归家时,纳雷带着西帐营的急报赶了回来,跟随其后,“属下才听说昨日王府外的闹剧,王爷准备如何处理?”

    “随他们去吧。”

    “可是这口恶气,该如何解?乌力罕今天天还没亮就跑到我那里,骂太子骂了一早上。”

    “你也同他一样?”

    纳雷笑了笑,“属下年长他十来岁,自然没有那般少年意气,属下明白王爷的想法,太子无品无德,一心弄权,视人命如草芥。他半年前能做出引外敌、害忠良的事,现在更是不可预测,再加上……王妃,他男替女嫁一事也暴露不得,现在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纳雷叹了口气:“属下只是不忍王爷受此污蔑,王爷为了百姓,百姓却伤了王爷的心。”

    相较之下,赫连洲倒显得平静。

    走到主堂屋,迟迟不见萧总管迎上来,前院一片安静,西边的罩房却吵吵嚷嚷。

    赫连洲循声走过去,只见几名仆人从罩房的窄门里进进出出,赫连洲刚靠近,就听见林羡玉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被人收买,往怀陵王身上泼脏水?你太没有良心了!”

    赫连洲脚步顿住。

    “你知不知道怀陵王为北境付出了多少?若不是看你年纪小,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

    赫连洲心想:他能揍谁?顶多揍葫芦。

    “旱灾?旱灾又不是怀陵王造成的!”

    “你怎么可以把怀陵王和朝廷其他人混作一谈?你们连他的十几年的军功都忘了吗?”

    “不想救你了!哼!”

    林羡玉气鼓鼓地跑出来,迎面撞上赫连洲,还没站稳,嘴角先往下撇。

    他总是一见到赫连洲就露出委屈的神态,赫连洲想不明白,明明这事与他无关。

    “有一个灾民躲在后院的仓房里,被我和阿南发现了,他饿晕过去了,”林羡玉绘声绘色地讲给赫连洲听:“……官兵不仅不给他们吃饭,还说要把他们打死,他趁乱逃了出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