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为巩固边防,向苍门郡拨款四千两,可到呼延穆手里,却只有一千两,”赫连洲抬头看向太子,冷声道:“不知皇兄有何看法?”

    太子当即回道:“定是官员层层贪墨。”

    赫连洲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太子站起身来,胸口起伏明显,他故作镇定地问:“呼延穆人在何处?”

    “在西帐营的大牢里。”

    “怎么会在西帐营?应当把他押到刑部,让枢密院派人审他。”

    赫连洲趁势逼问:“皇兄,此案要往上查吗?”

    他眼神凌厉,太子一时之间乱了神,只说:“自、自然是要查的,交由刑部处理。”

    赫连洲早有预料,拱手道:“是,不过此案牵扯太多,呼延穆签字画押的文书和证词都不能经他人之手,臣弟想——”

    太子打断他:“呼延穆一事由枢密院侍卫司派专人负责。”

    太子能听出来赫连洲在威胁他。

    北境皇庭的贪墨风气自德显帝病重后渐涨,赫连洲平日只管军务,不理朝中之事,所以太子党无所顾忌,可如果赫连洲追究——

    太子强压着怒意,咬牙道:“明日大婚,二弟还是专心婚事为好,时辰不早了,父皇应该也和公主聊完通使之事了,二弟还是尽早将公主带回去,准备明日的婚礼。”

    赫连洲俯身行礼,“是,臣弟领旨。”

    太子背过身去,脸色晦暗。

    赫连洲离开了明光殿,走向御帐。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离林羡玉被带走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时辰。那个胆小的哭啼鬼,怕血怕死狐狸怕一个人睡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孤立无援地待上三个时辰,会怕成什么样子?赫连洲能想象到他此刻哭得有多可怜。

    他的眼泪是流不完的,撇一撇嘴角,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一样掉下来。

    赫连洲最烦他哭。

    乌力罕说得没错,其实来不来接他是无所谓的,反正明日大婚,太子还是要原封不动地把公主送回来,可是赫连洲不想看他哭。

    在这里待上一夜,能要了哭啼鬼的小命。

    赫连洲加快了脚步。

    御帐就在明光殿的后面。

    赫连洲走过去,还没靠近,就看见中常侍急急忙忙跑过来,说:“王爷,公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