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多年不曾回学校看看了,事实上,自从毕业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去过。

    因为他的忌讳,这所学校就像从滨城的地图上消失了一样,8年来从没有人提起,甚至连偶然路过都没有一次。

    可车子一驶上祥麟街,迎面而来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

    把他硬生生往那段回忆里拉。

    那一整排的泡桐树在春雨中会开满淡紫色的花,如烟似霞,那低矮围墙上缠绕的爬山虎经了霜反而烧得火红……

    赵从箴觉得有些头疼,靠在椅子里,心口发闷,呼吸声都粗重许多。

    “赵先生……”

    韩桐听见后座上异常的动静,又瞥见赵从箴的神色,也生了几分不忍。

    “北岭,要不咱们回去?”他叫赵从箴的乳名。

    似乎是乳名带来的安全感,赵从箴在他这声呼唤后慢慢平静了下来。

    隔了几秒,拒绝了:“临时爽约不好。”

    韩桐便不能再说什么了,只从镜子里看着,赵从箴慢慢倾斜过身子,整个人略显疲惫地稍稍蜷缩了一点,靠在柔软的座椅里。

    右手,仍然搭在摆放于他膝头的那只盛着珠宝的盒子上。

    是啊,礼还没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