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生,跟野草一样死不干净,总会一茬一茬冒出来,值得这等费心耗财对待他们?

    这时就听院子里侧的房舍内,传来一名女子恼怒的训斥声:

    “不是让你老实躺着不要动?刚刚消了毒,上了药,又爬了起来,就不能老实一些?”声音清悦又年轻,仅听声音就知是美女。

    接着一个有些憨厚的青年声音响起:“旁边席子上的老兄一直叫难受,想要翻个身,我就帮了他一把。”

    “先顾好你自己吧!”那女子声音中的怒意消失了,却依旧没有好声气。

    一干贵族将领双眼一亮,心头一跳:这伤兵营还有女子?

    怀着几分迫不及待,贵族将领们涌进房舍,就见房舍内同样整齐摆放了一排排席子。几十名娇美年轻的女子,来去匆匆,忙碌不堪,给伤员端水喂食,清洗伤口,换药包扎。

    躺在房舍内这些席子上的伤员,赫然全是缺胳膊断腿或者胸腹被洞穿的重伤号。

    丁固等一干贵族将领想不到这些医女质量这么高,甚至还要好过他们的侍妾,不免齐流露出贪婪神色。

    死死盯着这些美女,心下转着别样念头的丁固,忽然脸色一变,仓促低下头不敢再看。其余贵族将领同时也发现了,一个个神色骇异,带有几分仓皇之色,从房舍内溜了出来。

    这些美女赫然都是霸王与项声等项氏宗亲的侍女、姬妾。

    怪不得那些久在军营中看母猪都是双眼皮的老光棍伤兵,对这些美女却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造次。他们的大王让自己的侍妾来照顾他们的伤势,对于他们这些贱民来说却不是万死难报?那里还敢生起不良心思?

    贵族将领们在伤兵营转了这一圈,发现一切都井井有条,规规矩矩,丝毫不乱,每一名伤兵都得到了医治,心下暗暗称奇。

    要知道在以前,军医人数有限,还要优先照顾众多的将领、军官,留在伤兵营的时间并不多。而一场大战下来,伤兵万千,潮水一样涌进来,那里能够医治的过来?

    因此对于能够抢救的伤兵,就粗略抢救一番,对于那些没有抢救价值的重伤号,就丢在院子一角,任其自生自灭。

    没错,以前的伤兵营为什么是地狱,就在于只要受伤进入其中,就完全看你个人命够不够硬了,死亡率那是让人心惊动魄的高!

    众将领对望一眼,都暗暗摇头,对于项昌将这么多钱财药品货物,投放到伤兵身上的败家子行径,大不以为然。

    在一干贵族将领退出重伤号房舍时,身侧忽然响起一个热情的声音:“呀,丁将军,您也是来治疗伤势的吗?唔,脸上伤口很严重呀,赶紧让黎仲医师给您用‘清毒药’清理一下伤口。”

    丁固低头一看,有些面熟,却不记得了。

    “丁将军,是我,王白石,您麾下的一名百将。”那兵士却是一名底层军官,见丁固似乎不认得自己,忙自我介绍。

    丁固还是没有记起来,随口敷衍性的安抚了几句。王白石双腿、右臂、胸腹全缠了白绸,几乎被裹成了粽子,伤势确凿够重。

    王白石一怔,脸上的热情消减了下去。他的这身伤势,是前几日钟离昧引军冲杀出垓下城,在与汉军中军大战,跟随出战的丁固陷入重围,是他与数名兵士奋不顾身将之救出,当时好几名弟兄死在乱枪之下,他也挨了汉军好几枪,却侥幸捡了一条命。

    而他的这位上司丁固中郎将,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王白石忽然笑了:这些贵族将领这个样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郁闷什么?当下面对丁固的安抚,咧嘴笑道:“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这次受伤也值了,咸鱼羹汤与糙米饭管饱,还有大王的侍妾给包扎伤口,听说重伤号还有钱拿,死了的弟兄更有一笔不小的钱给送到家去,弟兄们都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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