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太近。

    但等他想好措辞, 徐千屿早就没影了, 窗外只有摇动的花枝。

    花丛之后露出华贵的裙裾绣鞋,水微微与一个粉衫丫鬟正在低声说话, 丫鬟给了水微微什么东西。徐千屿一拨开花丛,水微微便警惕地看来:“是谁?”

    “过路的野修。”徐千屿跳出来,那丫鬟匆匆告退,与她擦肩而过。

    水微微的视线落在徐千屿的帷帽上。这女修持一把宽大破旧的木剑, 但她拿剑的手白皙如瓷, 手指细长, 白纱之下, 隐约可见窈窕身形, 便有些紧张:这个人不会在她精心安排的夜宴上, 抢了她的风头去吧?

    水微微阁子出来一个丫鬟, 喝令道:“客人,见了小姐,不得掩面。”

    “好呀。”徐千屿懒洋洋地掀开帷帽,对着自己年轻的母亲灿然一笑,随后在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如临大敌的神情。

    还是与她针锋相对的水微微更令她习惯,比清醒后那拘谨而无话可说的样子讨喜多了。

    “我和你家小姐谁更好看?”徐千屿含笑的目光转到丫鬟脸上,脆生问她。徐千屿确认这是一张生面孔,她没有见过水微微身边这个丫鬟,但是听说水微微确实有个贴身侍女梅子。在她出生那年没了。

    梅子骇得答不出话,徐千屿已是一笑,熟练地抓出一锭金抛给她。就连抛赏钱的姿势都和水微微相同,以至于梅子反应过来时,已双手将金锭接住了。

    水微微心内大怒。这女修的气质说不出的张扬,她穿大红色,倒比她还像个小姐,头上竟还有兽耳,好一个狐媚惑人。

    不过她心想,仙宗中人,应该最厌妖物,便又稍稍放下心来。

    徐千屿已经扭头去看自己的阁子。这个时节,她的房间没修整出来,仍是客房的样子,但房门紧闭,没有落锁,似乎有人:“你对面的阁子有人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