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试了试, 果真如此, 凡闭上眼, 便颠倒错乱,失去对自己的掌控。

    蒙着眼睛练上百次千次, 这得摔多少跤啊?难道师兄也是这样摔过来的不成?

    她放弃这法子,还是决定培养一下“手感”,一日里挥鞭抽陀螺千次,十个一组。开始时, 每十次里面, 约莫只能打中一两次, 后来便能有三四次, 最后能有五次。

    蔑婆婆在一旁满院子抽着陀螺, 只要徐千屿成功地将自己的陀螺抽起, 她还能顾得上抽身用鞭梢将其停住, 再叫她继续抽。

    虽然现在抽中陀螺的次数多了,徐千屿仍然难以将技巧全然掌握。下鞭之前,自己也不能判断是否抽中,只有鞭梢碰到陀螺的瞬间才有感觉,然而那时胜败已落定。

    可以说是全然听天由命。

    故而,虽然这种赌彩头一般的活动能吸引着她在小院里日夜挥鞭,酷暑天里,汗水浸湿头发而凝神不移,但持续抽不中的时候,徐千屿的心情甚为暴躁。

    每当此时,她便捡起剑,去砍两下徐冰来的禁制。

    须知抽陀螺需要凝神,力要放,更要精心控制,才能使鞭梢轻柔,不至于将陀螺打坏。挥一次鞭,神形疲劳。而劈砍禁制就是纯粹的发泄和放松了。

    徐冰来第十次觉察到禁制有波动,不禁纳罕。

    他不是跟徐千屿说了吗,安分呆在院里,为何她还在试图劈砍?这劈砍的灵力较前几日更足,但似乎并没有破坏之意,偶尔一刀,地方各不相同,一天能砍上数十下,时间上也没什么规律。

    虽然这点波动对他的神识来说,如同蚊蝇叮咬大象腿。但这蚊蝇老是叮咬同一根腿,也是烦心。

    不过这亦是因为大象的精神过于敏锐。

    他自少年时便喜静怕吵闹,一吵起来,他便有些紧张,便容易分心。

    他也很难同时思考两件事,譬如此刻,他想到了这些,说到一半的话语便自然停了下来。

    内室的几个长老一时寂静,有人开口道:“掌门……”

    “嗯……”徐冰来垂睫,静默地喝了一口茶,死活想不起方才说的是什么,心念陡转,冷冷骂道:“芳铮,你说的是人话吗?”

    剑器库的芳铮长老豁然一惊。

    他方才确实是进言说老旧法器较多,并提了些整理库内法器的建议,掌门忽然一骂,他立刻怀疑自己的方案过于浪费,通红着脸,陷入了自我反思。

    其余长老也相互讨论起来。

    徐冰来在他们窃窃私语时,又趁机想了想,还是想不起自己尚未说完的那半句话到底是什么,只得放弃,不由得烦躁地搁下了茶杯。

    片刻后,徐冰来闭上双目,以神识一抹,将禁制再度加厚,并加了一行灵气攻击诀。

    徐千屿抽陀螺抽得满脸发烫,喝了点水,再度一剑砍上去的时候——禁制忽而金光一现,将她猝不及防推个仰倒,蔑婆婆大吃一惊,跑过来想接住她,徐千屿已经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蔑婆婆将她扶起来,道:“你这是何苦来哉。掌门的禁制,你根本砍不碎,何苦跟他置气。走,咱们去前院抽陀螺去。”

    徐千屿蹙眉,只是因为很痛,但对于此举,也是意料之中,倒并不很生气,拍拍裙子冷声道:“我正是知道砍不碎它,才要砍。”

    也不能以剑砍桌子椅子,她还要用呢;用剑砍地面,会磕破剑刃,这本是一把木剑,并不十分坚硬,她对外祖父送的剑格外爱护。唯独砍这禁制,不仅不会损坏剑身,上面的灵气充裕,还能润剑。

    “何况我一劈裂它,掌门便会将它加固。几日前我在上面留不下丝毫痕迹,今天我又能劈出裂痕了,说明这几日我有进益。今天他不是果然又加固了吗,他日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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