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似捏碎玩具、抓破纸张一样,将它破坏。

    当年蓬莱的无真师叔年少轻敌,路过此处,企图单打独斗杀死魔王,结果九死一生才从他手里逃出来,回来后在床上躺了数十年,才能下床走路。

    这一雪前耻的好机会,休养好了的无真师叔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他也随队伍一并来了。

    在必要时候,修士也会伪装身份,做陷阱诱杀魔物。来的弟子在树林里伪造了一个小木屋,四人烧火做饭,四人吹吹打打。无真师叔摇身一变,变做个年轻俊俏的新郎,此时还缺一个新娘。

    去了便是当饵,难免危险,再加上要跟师叔扮夫妻,来的弟子大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嬉皮笑脸,姑娘家脸红尴尬,都不肯前去。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沉寂了许久的徐千屿却从人群中走出来,大伙都很诧异,当然也包括她身边的师兄。

    “千屿?”徐千屿听到沈溯微在身后叫了她一声,仿佛是疑惑她什么时候和师叔搭上了关系,也不赞同她以身涉险。

    然而,徐千屿已经走到了对面。

    徐千屿觉得这个场景像极了她阻拦师兄去抱陆呦那天,只是现在反了过来。当她假装没听见,不管不顾地把师兄远远抛在后面的时候,她感觉到一种隐隐的快意。

    “我师妹资历尚浅,”沈溯微撇下她,直接跟无真师叔交涉,“我可以替她。”

    沈三师兄主动女装,众弟子着实一惊。然而无真已经把徐千屿手牵住,一把拉到了身边,同时一张艳红的霞帔盖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徐千屿只听得无真师叔笑道:“无妨,我很满意这个新娘。”

    手牵手迈过小木屋门槛儿的时候,少年看着前方椴木临时削成的“祖宗牌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手好冷,难道你很紧张吗?”

    徐千屿呛道:“说什么废话?谁第一次成亲不紧张。”

    出口才发觉,她的话尾发抖,自打被他握住手以后,她的魂魄好像瞬间离体,被牵住的那一段不属于她,也不为她所控。

    徐千屿有些慌乱。

    身旁的人闻言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她被扶着按坐在床上,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连带着春花香气拢过来。修士五感敏锐,她能隔着薄薄的霞帔感知到一个人的靠近,甚至能在脑海里描绘出他的神情。

    “你不掀开盖头看看吗?万一我是魔王变的。”无真师叔道。

    少年与她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了,但眼前仍然是一片红色的晕光。她感觉到微痒的麻痹,从鼻尖向外迅速扩散到脸颊。

    “不想。”徐千屿的眼睛睁大,心在狂跳,可是嘴硬道,“我、我困了。”

    “那你便静坐休息一会儿吧。”无真师叔浅笑,将她脸上覆盖的重重落叶般的麻痹吹开,便轻巧离去了。

    徐千屿忽而抓紧了床单。

    她在蓬莱长到十七岁,沉迷于打斗升级,于外界不怎么留意,一幅小男孩做派。此时此刻,在盖头之下,瞬息之间,她突然开了窍,变成了少女,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在那漫长的安静几息之间,忽然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开,发出巨响,千屿感知到那物的形态:有半人高,体型巨大,身上长毛,如山中野兽四足并用地爬过来,口中发出含混痛苦的吼叫。

    千屿起立,还不及拔剑,只听得"噗嗤"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戳破了,随后是淅淅沥沥的声音,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野兽濒死的喘息和悲鸣。

    千屿一把掀开盖头:“师叔?”

    环顾四周,屋里到处都是喷溅的黑色血迹,如蜘蛛长腿,顺着墙壁向下流淌。

    诱杀显然是成功的。那庞然大物已经倒在地板上断了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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