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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千屿本不乐意,但耐不住蔑婆婆央求得可怜。她只得不耐烦地爬起,叫蔑婆婆坐在她身后,握住她手,然后带着她,将挥大臂、挥小臂、只动腕三种鞭法演示一遍。

    蔑婆婆没有出声。

    她感觉这样抽,费力不讨好。按说沈仙君是内门的弟子,修习的功法无上高妙,是她这等杂役不能比拟。

    可依她所见,抽个鞭而已,何需如此练习呢?

    “你,你再来一遍。”定是她没有悟出其中妙处。

    徐千屿又带她砍了一遍。

    蔑婆婆沉默着,忽而想到什么,眼一睁,一声惊呼:“我知晓了!”

    “这哪里是挥鞭啊。”她道,“这分明是挥剑。此乃剑势!”

    一句如惊雷,将徐千屿震醒。

    她蓦然想起,那劈砍之势,短促凶险,正如抽刀断山背。

    冻结大臂,划砍之势,是挥剑横扫,划破疾风。

    振腕一抖,剑身嗡鸣作响,绵绵无穷,天地间唯闻此声。

    她在刑室,手中并非握鞭,而换成剑,一切便全都对了:瞬间有天地疾风席卷而来,兵刃之气,翻山破水,将她层层环绕。

    她一鞭——一剑下去,迷津碎斩,白雾尽散,又见前路。

    那一瞬间,融会贯通,如通悟四海。

    *

    “你为何骗我?”徐千屿撞开门道,“你说教我抽鞭,怎么教的是剑?”

    沈溯微略微惊异地从书本上抬眼,手指捏着书脊,面色仍然冷静。

    他记得并没告诉她自己住在哪里。如何精准地寻来,尚不知晓。

    他只是问:“那你想学鞭,还是学剑?”

    沈溯微私心认为徐千屿适合练剑。一则她性决断,但耐性不佳,若只会抽鞭,不免急躁狠厉。冷脆而坚硬的武器与她更合,剑道玄妙无穷,可按下性子,层层领悟。

    二则,她从家里带来的那把剑,很合他眼缘。

    虽是把木剑,但他以剑君的眼光来看,那日后会是把好剑,倘若蒙尘,不免可惜。

    徐千屿也的确有用剑的悟性。

    她用三日筑了剑基,他当年也不过如此。

    不过一切需要看她想法。

    他从不替人做主。

    徐千屿是被“师兄竟会骗人”此事冲昏了头脑,冷静了片刻,问:“你既不会抽鞭,那日如何做到用鞭子缠人?”

    沈溯微将书反扣,面无表情:“你先告诉我学鞭还是学剑,我便告诉你。”

    徐千屿低头思忖片刻,笃定道:“学剑。”

    鞭和剑的差别便在于,打鞭一旦学会,便几乎没有了进步空间。而剑意无穷,领会永无止境。她着迷的,一向是叫她捉摸不透的东西。

    即使前世技不如人,被剑夺了性命,她心内仍然认为,自己是一名剑修。

    “好,过来。”沈溯微叫她走近,拿过她手上鞭子。

    随后徐千屿惊异地看见,鞭子在沈溯微手中一节、一节地抬起,最后直直地竖成一把尖刺。

    “你那日灌入灵力控制它?”

    这样无论是什么东西,哪怕是一根吊绳,一根彩带,都会为他灵力所控,任意改变形态。

    沈溯微举着那一根成了尖刺的鞭,侧头看她:“如何?”

    徐千屿心想,这岂不是作弊,亏她还被蒙骗。

    但她亦深感震撼:她的灵力无非是挥鞭的瞬间,从手中迸发,沿着鞭梢滚一遭,那样已能爆发出极大的力量。

    而沈溯微能使得鞭定在空中,那意味着,他的灵力是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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