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她修炼以后,身体更纯净,香气也就更浓郁。

    他的魔魂一入这副躯壳,便遭钉魂术大加吞噬,外加与无真的残魂拼杀颤抖,十分痛苦。

    这种食物的香,若靠得太近,容易引得他魔性大发,一口将人吞噬。

    但闻着这味道,亦是一种安抚,他的指腹微微用力。

    徐千屿抽出手,疑虑担忧地将他望着。

    不知是不是经年日久,无真的神魂弱得只剩下一小缕,以至于叫他成功侵入。但这副躯壳果然不欢迎他,从上至下难以驾驭,自己那三分之一的魔魂,又被拘得太久,仍然深深沉睡。两块魔魂暂不能合并,谢妄真仍然孱弱。

    不过,休养生息一下,也好。

    他放松下来,躺在床上,任小姐帮他擦掉血迹。嗅着血气中的一点香甜,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在母胎中的安全。

    沈溯微追至树篱内,魔气已经荡然无存。

    他环顾周围。这里好像是无真长老住所,他不该进来。因为无真重伤休养,已经禁止外人探望有数十年之久。他事急从权,查看一圈无所得,就应立刻退出去。

    然而那窗内有人影在晃动,还有人声。

    雨幕之中,沈溯微向前走了两步。

    见昏暗室内,有个少女抱臂坐在塌边,同塌上人说些什么。她头梳一对翘起的双髻,髻中插金发梳,面目如浮雪,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沈溯微侧头看阁子大门。

    此门,有禁制。禁外人闯入。

    无真做长老前便已是“真人”境,即便带伤,修为也肯定远高出普通弟子。除非是他自己有意放人,徐千屿不可能凭运气闯入。

    禁,外人……

    沈溯微复向前走了一步,榻上人显出大半面目,苍白而清俊,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姿态。徐千屿的帕子落在他唇边,此等姿态,看上去已十分熟稔。

    因二人看起来青春年少,画面有种总角之宴的感觉。

    沈溯微出神想,原来徐千屿的内功是无真所授,难怪总是语焉不详,不肯全盘托出,想必是无真需要她隐瞒。

    无真毕竟是长老,修为高出他许多,亦是无话可说。

    但无真伤重卧床,教她的东西断断续续,又无法亲自看顾,出了问题,才会致使她练得灵力外泄吗?

    谢妄真觉察视线,忽而睁眼:“关窗。”

    徐千屿抬头一看,雨水已将窗缝洇湿,冷风灌入,她自己觉得凉快,无真约莫嫌冷。

    徐千屿站起来,利落将窗户关上。

    这瞬间,沈溯微右手持剑,闪身至窗下。

    他不该过来的。

    无真择有缘之人,实属正常。徐千屿和谁修炼,亦是她自己选择,他不便干涉。遑论无真住地,本就不让人进来。

    那么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想听到什么?

    他转身欲走,窗内传来人声。

    徐千屿端起碗,勺子刮蹭碗沿,搅了搅:“你还喝吗?”

    沈溯微一只手搭在窗棂上,指节在雨中显得分外苍白。

    只消一推窗,便能惊破这平静气氛,还能看看徐千屿看见他是何表情。他亦有说辞,毕竟是追魔追到了此处。

    但这又关他何事。

    沈溯微垂睫,面色幽微。他左手按在窗棂上,不加力气,右手收了剑,取出留影珠的碎片,以神识将其一片片黏合。

    他似乎习惯在忍耐时做另一件细微的事,可以说是对自己的磨练。

    亦可以说是一种折磨。

    留影珠不过拇指指甲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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