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回腰间。

    徐千屿回过头来, 发觉两手空空, 一顿:“灵石呢?”

    娘阖睫道:“我自收下了。”

    徐千屿放下心,感觉心内无比满足, 便冲他灿然一笑,皎如明月生辉。

    沈溯微一时没了言语。徐千屿的性子,原也并非不可捉摸,只不过很极致, 只凭四字:“爱憎分明”。

    他顿了顿, 方道:“你若缺钱, 记得与师兄师姐或师长说, 灵石自有赚取之法。若非走投无路, 不可使旁门左道。他人之物若想变成你的, 只有他人相赠, 没有求取图谋。”

    徐千屿不知听懂没有,点了点头。

    白衣美人一叹:“我得走了。”

    今日重塑灵池不成,无可奈何,只能等下一次。最快明日。

    徐千屿舍不得娘,但也明白留她不住,只是目色有些失落。回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娘坐在竹林下目送她,一动未动。

    沈溯微等她关上门,方起身消去幻象,拂衣而去。

    但身后传出一声迟疑的:“娘。”

    沈溯微身子一僵,转过身便见徐千屿不知何时又跑出了阁子,就站在他数步外的地方,见他回身,便朝他走来。二人之间隔着飘渺白雾,他当即抬起漆黑的眼,轻道:“止步。”

    徐千屿真的停下。她并未发现异样,因为她根本没有抬头,只是赧然地看着他的衣摆,有些羞涩道:“娘赠我的衣裳,忘记拿。”

    沈溯微心道不好。

    那衣裳是他拿两片树叶幻化,为引她塑灵池而已,哪里是真的衣裳。他此行仓促,实际并不知道徐千屿的尺码。

    化形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明早起来,岂不要伤心?但她既然当真,专程寻来,沈溯微无法交代,便默不作声以剑气裁叶,在身后变出两件。

    徐千屿将衣裳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他在林中站了许久,确认徐千屿没有再开门出来,方离去了。

    沈溯微回去后,在案前坐了片刻,想到那少女的表情。

    即便是知道徐千屿身量尺寸,他也并不合适以私人身份赠她衣物。想了想,他忽从那堆积的案卷中翻了一翻,找出一卷。

    此卷内容是提议给外门和杂役换新的服饰,下附图示。因不是什么要紧事,一直耽搁未复。

    沈溯微对着那图示静静地翻了几页,合上。持笔一勾,盖莲花印,批准。

    徐千屿翌日醒来,先是一惊。

    她以为这是早上,实际已经睡到下午,但身体比之前更加沉重疲倦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仿佛被人打了一顿,经脉也堵塞了。她见自己手握的“衣裳”,实际是两片枯叶,便知道自己又夜游了。

    夜中所见,不过幻影。

    但她没有丢掉,而将叶子随手夹在一本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