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床,你又爬不起来。

    少女的声音娇蛮,又有些熟悉。谢妄真一时迷惘,这又是徐千屿何年何月对他说的话,还是他太痛了,对小姐产生的幻觉?

    “不会的。”徐千屿伸手护了一下四溅的火星,小心地转过身来。

    谢妄真先看见小姐白皙的手,再向上看见不断坠落那双手上的火星。

    徐千屿自己喜欢烟火。自入蓬莱以来,她好久没放炮了,正好借此机会过一过瘾,就没顾上去看师叔的反应,光顾着盯火花看,嘴角翘起。

    谢妄真便在火花四溅中,看向她专注的眼睛。小姐的眼睛本就明亮,在此绚烂火光中,更如泼洒金玉,有一种令人震撼的美丽。

    烟火棒很快烧到底,徐千屿便对上谢妄真的视线。

    火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使之染上细碎金光,黝黑而含情。少年红唇翘起,皮肤如玉,隔着璀璨星火,他分明是望着她笑。那笑于散漫中,竟透出了一丝温情。

    徐千屿唇边笑意却忽然淡了些。

    烟火灭了,两人笼进暗处,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谢妄真闭目,尚在心跳,鬼使神差道:“明日……”

    徐千屿道:“我还来,等我。”

    说此话时,徐千屿手按在金锭搭成的那座“长命桥”上,一推而倒。

    谢妄真闭上眼,周身疼痛似觉察不到,竟又是一笑。

    第二日,徐千屿窝在榻上看了一日书,毫无出门意图。眼看夜幕降临,系统忍不住提醒道:“小千,你是不是……”

    徐千屿忽而道:“他是谢妄真。”

    如系统有人身,此时已经从脖颈凉到后背,吓成了一座冰雕。半晌,它悄悄附在了徐千屿捧着的那本书上,从下面偷偷观察徐千屿的神色。

    然而徐千屿的眼睛里,无爱无憎,只有一片漠然的平静,甚至迅速看完了一页,又翻一页。

    她不仅认出了谢妄真,把他和小乙对上,还在认出他的瞬间,又看到无数往事。就在那处阁子里,有很多日夜,谢妄真坐在榻上持卷,她喜欢蹲在榻边,两手搭在他腿上仰头讲话。

    他看书并不认真,经朝她投来这样的目光,散漫含笑地听,一瓣一瓣地喂她水果,仿佛那是更有趣的事情。

    她想起这些,却很奇异地没有什么情绪,如旁观他人画卷。单是胸口伴随着败雪的疼痛,仿佛发作的陈年旧疾。

    她没有继承前世的感情,却继承了前世的剑伤,时而隐隐作痛,这就很烦人了。

    “我不会再去了。”徐千屿旧疾发作,就烦躁起来,“倘若你再骗我,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系统一见她眼神,和砍下狐狸尾巴那日如出一辙,登时瑟瑟发抖,连声道歉。又将无真钻进梦影筒的事,事无巨细,和盘托出。话至末尾,忍不住上气不接下气、嘤嘤地哭起来,“求求你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原本娇蛮可爱的宿主,忽然间和仇敌一般冷言冷语,令它在这个世界顿觉惊惶、孤单。

    怎么有种失恋的感觉,呜呜。

    徐千屿听完,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木剑擦了一遍,随后提剑窗口翻出,踏入擂台。

    自和陈铎对决的影像引起弟子哗然后,她没再上擂台。她不想看到别人的冷言冷语,又不知道那原本在勤奋榜的第一的名字现在跌到了哪一位,觉得甚为无趣,便不想去了。

    但她此时想要练剑。

    只有凌风的快意,可以使她忘记前世遗留的病痛。

    徐千屿在那茧中投信柱内,看到了堆积成山的“信”。因堆满未收,她不能约架,要先清理她的信。

    擂台之上,可以给同门传信,有公开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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