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傲气,生怕自己被讨厌。

    旁人讨厌倒无所谓。依沈溯微的性子,他讨厌谁也不会说出来,但他心里想一下,也似不能容忍。

    但前世已是前世,今生她已经被养得太目中无人,感兴趣的东西,确实从来都要拿手去抓。

    于是她便又站起来,以蛮横之姿攥了上去。

    帘子忽而落下,遮住他们,车内一片黑暗。

    沈溯微的手极凉,被她紧紧攥住,却没有再推开。

    沈溯微确实摸不准徐千屿在干什么,不过同她打交道这么久,他也习惯了徐千屿的脾性。

    她既然还在因“姐姐”的死迁怒他,就是要与他为难,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他也只能忍着,等她撒够了气,方能恢复正常。

    只是平时徐千屿的手温暖,今日却意外的凉,尽是冷汗。

    车内一片漆黑,不妨碍沈溯微感觉到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看他,似是盯着他的反应。

    纵然他一向沉得住气,此时也不免被盯得有些浮躁,忍了忍没有作声。

    徐千屿两只手攥他一只,见他没有挣开,她又一点点地,将手指想方设法挤进去,扣住他。两人掌心相贴。

    沈溯微竟还是没有动,只是手更冷了些,冷得她打哆嗦。

    徐千屿恍悟,果然主动一些,他是不会拒绝的。

    那么陆呦当日也是如此,步步紧逼,才叫他陨落的吗?

    车内空间狭小,直到她向前挪了挪,裙摆挨到了膝间。沈溯微陡然攥紧她手,夹得她有些痛,是阻止警告之意:“下车。”

    徐千屿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她虽认出了师兄,但师兄未必知道赵明棠是她徐千屿。那么在室内,倘若换了别的弟子,他也会这般牵别人的手么?

    她忽然便将手抽出来,掀开帘子,跳下车快步走了。

    沈溯微不知她为何情绪突变,是他语气太重?但徐千屿也确实离谱。倘若换成别的观察行走,她如此行事,身份早就破了。

    紧绷的心绪终归得了解脱,他靠在塌上无声地松了口气。但手上还残留着徐千屿抓他的感觉。

    “大少爷。”这不到一刻钟的寂静,已经足够让马夫觉察微妙,马夫顿了顿,从外道,“现在回去么?”

    “……在外面绕一圈再回去。”

    “是。”

    马车又动起来,缓缓驶出郭府门外。

    *

    这夜徐千屿没有心思看郭义的情况,直接挤在了虞楚的床上。

    她本来想和虞楚讨论一下观察行走到底能不能分清弟子具体是谁,但虞楚太笨,这问题又有些复杂。她说半天暗语,虞楚听不明白。

    徐千屿干脆一坐而起,冷冷道:“你的壶呢?”

    虞楚也坐起来,知道她问的是万鸦壶,便心虚道:“没、没了。”

    “这么快便用完了?”徐千屿道,“你才用了几回?”

    “烧完厨房和青燕房里的虫子,就没了。”

    “你太浪费了。”徐千屿凉凉地看她。

    今夜徐千屿翻来覆去,虞楚苦不敢言,翘着一撮毛道:“可、可是打开壶盖,它就喷出来了啊,难道还能喷一半再缩回去不成?”

    “给你看。”徐千屿嘴角一翘,取出自己的万鸦壶,掀开壶盖,弹了一下壶身,从里面排着队翩翩地飞出十只火鸦。

    它们在空中变换队形,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

    虞楚眼睛瞪得滚圆。

    这、这是万鸦壶?

    “还有这个。”徐千屿取出袖中箭,直直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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