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徐千屿忍不住回头道:“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沈溯微飞快接,“你是明棠。”

    徐千屿没忍住,冲他极高兴地一笑,璀璨如灯花爆开一瞬。轻盈跃在桌上时,顺手撂下一簇火,将灯点亮,不等沈溯微说话,翻窗跑了。

    沈溯微看着那四下摇曳的灯,停了停,将手中明灭的符纸放在上面,点燃。

    方一点亮,便闻得“噗嗤”一声笑。

    沈溯微:“师尊……”

    徐冰来哂笑道:“那外面跑走的还有一个。我看这么一路偏下去,你这身份,免不了做个恶人了。”又道:“你且宽心,不该看的,本尊都替你截住了。徐千屿,回头我也帮你训斥,你担待她些。”

    沈溯微原以为师尊会出言怪罪,现在又有些拿不准了。只觉得师尊好像很乐于看他遇到麻烦似的。

    “师尊慎言。”沈溯微抓起外裳出门,手上掐灭符纸。

    又有弟子求援了。

    出得门去,微凉的夜风拂面,将人吹醒。他忽然意识到,徐千屿原来并非在挑衅。

    剑,是家中“哥哥”教的。

    那么她每一句“哥哥”,其实是在叫“师兄”。

    ……

    “二少爷……”女子悄声呼唤,一缕浓香逼近,郭义躺在帐中,蹙了蹙眉。

    此刻的郭义已并非原本的郭义。那日郭义从怜香坊逃出来,被谢妄真趁虚而入,占据了躯壳。

    其神魂缩在角落,口不能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坐起身。

    “你是谁?”谢妄真横眼过去,不悦道。她身上混杂妖气,味道熏人,令谢妄真不喜。

    “奴婢是青燕啊。”那绿裳丫鬟垂泪,伸手探向帐中,“二少爷前日还说想我,不记得我了吗?”

    “滚出去。”她未能拨开帘子,反惨叫一声,因为谢妄真将她手一把攥住,推倒在地。郭义的俊容苍白,隔帘看不清晰,竟似在笑,神色含戾:“你不知道我已经成亲了吗?”

    “今日夫人又不在。”青燕跪在塌下,咬咬牙道,“二少爷,我看见夫人夜里去了大少爷屋里……”

    话音未落,她便发不出声,目露惊恐,谢妄真探手出帐,掐住她的脖子,直将其皮囊捏破,青燕衣裳落地,身量倏忽缩小。

    谢妄真手上捏着一条挣扎的青虫:“一只虫精,也敢来扰我休息。”

    说罢将其捏死,开窗丢了出去。

    他翻个身,伸手捋过喜床上悬挂的穗子,思及青燕的话,眼眸阴郁。

    他做薛泠时,她非要嫁与郭义;待他做了郭义,她又偏与人家的哥哥纠缠不清。

    小姐为何每一次都要红杏出墙?

    ……

    翌日吃饭,郭府一家人总算是凑了整齐。

    双亲不在,便由郭恒坐在上位,徐千屿和郭义坐在另一侧。

    郭义养了数日,精神好转,皮肉滋长,神采奕奕,又见一个翩翩公子。他含笑的眼,打量过郭恒。这兄长有一张冷淡却昳丽的面孔,有些眼熟:“大哥,你云游经过何处,有什么趣事,不妨给我们讲讲。”

    沈溯微应一声,真的讲起蜀中要事。

    郭义道:“蜀中不错,到时可与明棠同游。”

    徐千屿没注意他说什么,专注地吃饭,自她确定师兄知道她是谁,整个人便放松下来。郭府的饭菜精致,她每道菜都品尝一筷子,正要挟过远处的一道松鼠鱼,郭义便将那盘子端起来,抬至她面前。

    他这般热情,徐千屿很不习惯,但也没有拒绝,直接割下半条鱼走。

    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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