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差点将酒杯拍在桌上。但端起来了,不想失了面子,只好装作轻松,吃了暗亏。她忽而想到个相似法诀,不知是不是对的,便又站起来给沈溯微倒茶。

    这次恐怕是真背错了。

    沈溯微看着茶,如她所愿换成酒,喝了,又给她斟满桂花甜酿。

    徐千屿看了一眼酒杯,郁闷地推开:“喝不下了。”

    沈溯微道:“喝了。”

    酒亦暖身,效果比饭食更好。

    徐千屿恼了,发起脾气:“都说喝不下了!”

    她倒也不是真的喝不下,而是她上一回醉酒大骂徐冰来,被浇了一脸水,心有余悸。

    她怕自己又失态撒疯,那便丢人了。

    沈溯微拿起菜单,余光瞥见她将酒偷偷倒在桌下,没有揭破:“还想再吃什么,再帮你点些。”

    徐千屿面颊微红,领中燥热,此时拿手扇风,很想吃点凉的解热:“牛乳雪冰。”

    “生冷不可。”

    “凭什么?”

    “你本是阴身,又吃了鬼。”沈溯微道,“尽量吃些增补阳气之物。”

    徐千屿想了想,无法反驳,也不敢拿修为开玩笑,只好默然舀一碗甜圆子晾着。

    她夹起羊卷,在八卦藤椒锅中涮熟。入宗门以来饮食清淡,许久不吃辛辣,眼下竟越吃越辣。甜圆子半温,显得越发滚烫,喝不下去,将她眼泪都逼出来。

    徐千屿只好端着碗小口小口吹着,模样有些可怜。

    忽而面上一缕冰寒剑风拂过。

    徐千屿惊而抬头,便见沈溯微看着她的碗道:“凉了。”

    徐千屿尝了一口,果然甜爽沁凉,端起整碗喝了下去,十分解辣。她心中也有了计较:看来也不是全然不能吃生冷,这其中还有余地。

    她便将那果盘内的白珑瓜、葡萄、山楂、杏儿一样取了几个,悉心摆在碗里,内斟甜酒,随后将碗推到沈溯微面前。

    沈溯微见她眼含期待,便知道她得寸进尺,想叫他冻一个水果甜酒冰碗,装作不解,给她推了回去。

    徐千屿不屈不挠,又给他推了过来。

    沈溯微再次推回去。

    徐千屿又推过碗,沈溯微道:“你再推来,我便替你吃了。”

    徐千屿立刻将碗捞回来。谁叫她不是水灵根呢?

    拿勺刚要舀,却见那酒面上不知何时已结了一层薄冰。

    她赶紧舀进嘴里,那薄冰化得极快,她刚抿了一口便全化光了。虽如此,徐千屿毕竟咬到了冰,心满意足,便笑了:“谢谢哥哥。”

    那笑明媚耀眼,沈溯微装作听不懂她说什么,将目光转开。

    这一碗喝完,徐千屿也有些上头,端起壶复要斟酒,晃了晃瓶,脑中一嗡。

    酒壶空了。

    她只饮了三四杯,单靠她一人,是不会这么快喝空的。

    除非,方才倒给沈溯微的三杯,确实是酒,他却说是茶。

    她骤然看向沈溯微。

    二人饮酒的杯是大琉璃盏,他饮满三盏,原来也不是毫无反应:他唇色比平日更红,那漆黑的眼中亦叫水色柔化,是蓬莱蒙蒙雾晕开,明月含情。

    裹在外层那朦胧冰壳好似融化,内中旖丽无意透出来,叫她看得分明。

    但他神态仍如往日自持,坦然回视,似乎并不怕破道,更不怕她发现他在作弄她。

    前世她从未见过师兄失态。而师兄自知破道,却毫不忸怩地看着她,竟有种以退为进的锋锐之感。

    徐千屿心内有种异样感觉漾开,转开目光,她夹了几块酿鸭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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