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榻间的女娘抬眸望来,她一身大红挑金丝裙,青丝半簪,慵懒随性。

    四目相对,晏淮感觉一切都止了,风停了,外甥们的聒噪也远去了。他的视野里只有那一抹大红身影。

    他的心咚咚咚跳的好快,像揣了十万只兔子,蹦来蹦去,蹦来蹦去。

    天杀的,这一看就是他娘子!

    晏淮恨不得立刻从窗间飞进去,娘子,娘子,我来啦!

    “舅舅,舅舅——”外甥们唤他,晏淮回神,再看去时窗子合拢,他娘子也不见了。

    晏淮急了,“你们这群坏小子,把你们舅母都嚷嚷没了。”

    他抱着外甥女飞奔,后面跟着三条小尾巴。

    信儿合上窗户:“公主,这药师庙的客堂怎的比五观寺还凉,公主您说…公主?”

    青翎公主直起身子,搁下手中书籍,“茶凉了,你去换一壶。”

    信儿应声离去。

    青翎公主忆及方才所见,男子清俊,一身湖蓝色圆领袍,玉冠束发,朗若玉石琥珀。偏他怀抱襁褓,腿边稚童拽衣。

    好怪。

    青翎公主不愿直视,但又忍不住再看,几次下来居然看顺眼了。

    不知是谁家相公?

    青翎公主微微蹙眉,心中生出一种被人夺走所属的不悦。

    这情绪来的莫名,却分外强烈。她悄声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