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在北方一个村落,有一个小两岁的妹妹,家里靠种地为生,偶尔去山里捉个荤。

    他七岁那年,村里来了三个难民,他跑去看热闹,结果见到他妹妹拿着家里的饼救人,气的他当场抢走饼,还准备给他妹一个大逼兜。结果同村大姨手比他快,先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把饼还给难民。

    仨难民是母子,妇人姓刘,从鲁地逃难来的,村里看他们可怜,就把人收留了。

    因为一饼之恩,刘氏娘仨对他妹十分亲近,一来二去,刘氏的小儿子宁荣跟他妹妹好上了,要不是看那小子会念书,他早就挥舞大棒拆鸳鸯了。

    事实证明他眼光不错,宁荣一路科考,年仅二十三就考上了进士。晏淮想要宁荣当官带来的好处,靠着一张嘴忽悠刘氏和大儿子留在老家,晏家一家人跟着宁荣进京。

    晏淮在住处外站定,再次肯定自己的聪慧,就是这过去怎么跟看戏似的,忒不真实。

    他挠挠头,把这茬抛过,抬手敲门。

    晏母把他迎进屋,嗅到他身上酒味,动作顿了顿。小心觑了一眼东厢房。

    晏淮不以为意,简单洗漱后就回西厢房睡了,只是睡的不太安稳,晕晕乎乎梦见自己听说进士还要入庶常馆待三年,不但没有月银,还得往里搭钱。

    他死活不同意,逼着宁荣去户部谋个差事,隔三差五拿着宁荣的钱去外面潇洒,他妹妹每次帮他收拾烂摊子,对宁荣赔礼哄劝,又拿肚里孩子说情。

    可惜他妹妹怀了四个,没一个顺利生下来,而他私受贿赂,害的宁荣锒铛入狱,两家人悉数被流放,他也自作自受死在流放路上。

    可怜了刘氏母子和晏小妹。

    晏淮翻了个身,将乱七八糟的梦境挥开,终于能安心睡下了。

    他一觉到大天亮,打着哈欠往外走,晏小妹正在院里缝衣裳,她的腹部微微凸起,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

    晏父晏母出门买菜,实则遛弯。

    “小荣儿呢。”晏淮一边朝厨房走,一边随口问。

    晏小妹嘴角抽抽,无奈道:“哥,阿荣他已经是进士了,你别这么叫他。”

    “喔?”晏淮倚着厨房门喝粥,挑眉道:“那叫什么?宁大人?”

    晏小妹梗住,这还不如叫“小荣儿”呢。

    晏淮几口喝了粥,碗随手往锅里一丢,走到晏小妹跟前站,拿起篓子里的小衣,用手比划:“还没我巴掌大。”

    晏小妹噗嗤笑出声,“刚生下来的孩子本来就小。”

    “行叭,反正孩子你生的,你说了算。”晏淮在家里待的无聊,几个屋子逛了一圈,最后看见铁锅里的脏碗,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洗了。

    晏小妹听见动静,走过来一看都惊呆了,“哥你怎么在洗碗啊?”

    “那搁半天不见你洗啊。”晏淮擦擦手,扶着晏小妹往外走。晏小妹还仰着小脸解释:“我想把裤脚缝好就去洗的。”

    “嗯嗯嗯。”晏淮敷衍她,扶着晏小妹坐下,他就径直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