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诏书还是翰林院拟定的。

    随后兰侍读将宁荣叫去公房,说了一通勉励的话,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

    宁荣受宠若惊离去,柯庶吉士从屏风后走出来,“大人似乎很看重宁荣。”

    “后生可畏啊,纵使不同路,也莫为敌。”

    柯庶吉士诧异:“大人高看宁荣了罢,他无权无势…”

    “他无权无势,却在京中混的风生水起。”兰侍读拨了拨茶沫,呷了一口清茶。

    柯庶吉士行礼告退,惊觉风雪竟然止了。他回到庶常馆,心神若有若无的落在宁荣身上。

    他素来晓得宁荣人缘不错,但连江南出身的学子也对宁荣面带善色。

    柯庶吉士握着笔,迟迟未动。宁和的庶常馆忽然泛起涟漪,原是散值了。

    宁荣与众人挥别,看见晏淮惊讶道:“哥,今儿怎么是你来接我?”

    “爹休息。”晏淮止不住脸上的得色,他其实是等不及跟宁荣炫耀。

    有去过满月酒的庶吉士认出晏淮,同他打招呼,晏淮此刻心情愉悦,雀跃的回应,而后长鞭一甩,载着宁荣远去。

    他才不理会姓王的。

    王庶吉士:总觉得被针对了……

    众人看着远去的骡车,不免艳羡,“宁兄这岳家不错。”

    宁荣坐在车里听他大舅哥骂曦槿坊上下,哭笑不得:“事情都过去了。”

    晏淮不听,还把宁荣拉去北门转了一圈,看见木门上醒目的封条,晏淮神清气爽。

    宁荣嘴角抽抽,他收回前言,他哥的心眼根本没针尖大。忒记仇了。

    等他回到住处看见花厅里的瓷器,一颗心差点蹦出来,“官府抄家是要清点的,你偷拿了东西,回头官兵找上门就麻烦了。”

    “放心罢,没人看见。”晏淮不在意的摆摆手,他拢着瓷器,“我就是给你看一眼,这是我的,当然要放我屋里。”

    宁荣欲劝,被晏小妹拦住,细声细语的哄:“哥拿都拿了,再还回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再者,曦槿坊也是腌臜地儿,哥拿曦槿坊的东西也不算害良心。”晏小妹硬着头皮说服自己,说服宁荣。

    “对了,你前儿说有一位同乡手中拮据,你想接济一二,我自然听相公的。”晏小妹偷偷对爹娘摆手,她挽着宁荣的手臂回屋。

    晏小妹努力在相公和娘家之间寻找平衡,经营日子,忙碌而充实。

    三年庶吉士生涯一晃而过,散馆考试中,宁荣跻身一等,正式成为翰林院编修。

    “这个我知道。”晏淮按住腿边捣蛋的外甥们,问:“你这三年勤勤恳恳,结果就是赶上榜眼、探花的起点啊。”

    宁荣面有羞色,晏小妹拍拍相公的手,轻声道:“哥,我寻人打听过,相公留在翰林院才是好去处,天子的文学侍从官咧。往后才能做高官。一般人想留还留不得。”

    “…舅舅,舅舅。”宁宵宁禁手脚并用的朝晏淮身上爬,老三宁朝刚过一周岁,没有兄长灵活,急的拍地哭。

    花厅内被孩子的吵闹充满,大人们难以交流。

    晏淮把小外甥抱起来,随意安抚两句,暂时止了哭,问:“姓王的去哪里了?”

    宁荣梗了一下,道:“王兄去御使台任职了。”这几年他尝试为大舅哥和王庶吉士说和,可惜毫无成效。

    晏淮想了想,说:“是那个天天骂人的地方?”

    宁荣:………

    “哇啊啊啊——”老大老二嚎啕大哭,“舅舅重小轻大,舅舅偏私……”

    晏淮反驳:“我哪有。”

    他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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