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东望星街玉带巷,往里走一百八十步,有个隐蔽的铺子,那老头神神叨叨,平日里总拿半人高的布帘子悬在铺前,你把东西往哪儿卖,往死里开价。那老头儿可有钱。”

    晏小妹连连应是。

    晏淮越想越心痛,“我的钱啊。”

    他气不过,腾的起身:“我得去把那仨小子揍一顿。”

    他刚踏出一步,书房内接连传来哭声,晏淮见势不好开溜。

    宁荣不明深浅,一头扎进去,被迫给仨儿子断官司,结果越断越乱,他抱着儿子出屋,院里一个人也无。

    宁荣:???

    他怀里的小儿子哭的肝肠寸断,腿边的大儿子二儿子不甘示弱。

    天上日光晃晃,宁荣有点汗流浃背了。

    晏淮双手枕在后脑,吹着口哨漫步人群,只觉岁月静好。街边商铺熟识他,与他招呼,笑问:“晏小哥,你三个外甥呢?”

    “面壁思过。”

    “哟,犯什么事了,惹的晏小哥发这般大火。”

    晏淮哼哼:“走路太急,不稳重,没有我半分风度。”

    商贩们窃笑,半个字都不带信,故意揶揄晏淮:“那是,谁不知晏小哥是咱们这一带最温文儒雅的人。”

    晏淮点头,“嗯…嗯嗯。”继续夸,多夸点,哥爱听。

    “晏小哥乏了否,来尝尝我家的煎白肠。”

    晏淮驻足,瞄了一眼,有点想吃。

    他进铺子吃的肚儿滚圆,临了了又要了一碗羊杂汤,商贩强忍笑意:“晏小哥都吃撑了,还能喝下汤。”

    “你不懂。”晏淮摆手道:“我饮汤给它顺顺。”

    商贩闻言乐不可支,把着晏淮的小臂,问晏淮还来一碗否,晏淮为难,随后道:“你这么想送我羊杂汤,那就留下次罢。”

    商贩顿时像吞了苍蝇般梗住。

    晏淮只留给他一个潇洒背影,在外面溜达,没有小崽子在耳边吵吵,晏淮的心情是无比明媚。

    这天真蓝,这云忒白,路边的狗子都不讨嫌了。

    院里的宁荣也快累趴下了。为了哄儿子,他作大马,举高高,总算止了小儿啼,并无比思念大舅哥。

    晏淮:“阿嚏——”

    哪个孙子念叨他?

    晏淮揉揉鼻子,继续往热闹深处去,直到天色黑透了,他才悠悠回院。

    小院亮着灯,却十分清静。晏淮暗喜,小崽子们都睡了~

    “哥。”

    晏淮心尖儿一颤,见着妹妹,生气道:“你吓我干嘛,坏丫头。”

    晏小妹:……冤枉啊。

    晏小妹有事相求,忍了。忽略自己无事相求时也会忍。

    人总要哄哄自己嘛(抹泪)…

    两件瓷器一共卖了一百一十八两,晏小妹想借走这笔钱。

    “凭啥。”晏淮问她。

    晏小妹:一点都不意外呢。

    晏小妹解释道:“哥,这三年虽说挣了几个钱,但日常花销大,也没落个什么。”

    他们一家子人且不说,除开人情往来,宁荣间或接济同僚。庶吉士的日子不好过,他有口肉汤,见不得同僚忍饥挨饿,能帮则帮。不过事后会被晏淮阴阳怪气就是了。

    ‘哥现在都不揍我了,只动嘴说我两句,说明哥心里还是看重我的。’晏小妹脑中倏地冒出宁荣这句话,差点维持不住神情,赶紧按下。

    晏淮不耐烦:“说重点。”

    “哥,我想拿这笔钱买地。”晏小妹呲溜儿道。

    晏淮更干脆:“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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