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去找这个?”

    “你就不怕被她发现?”

    孟氏一向疑心深重,寻常人都近不了她的身,房间就更不可能让外人随便进。

    一旦发现了她,恐怕会起杀心。

    “我说了,我会证明我能帮上你。”她开口,声音无比坚定。

    楚鹤川扯扯嘴角,原来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才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是想与他达成交易。

    她还是一如曾经,把宋家看得比命还重。

    她的心,没有他毫厘位置。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

    她等不及了。

    经此一事,她才晓得作为卑贱之人活着其实很难。

    她在侯府做丫鬟,都能随随便便被人寻个名头打得半死。

    那牢狱里呢?

    昏暗潮湿,鼠疫横生,光是生存都很难,更何况他们还要受狱卒鞭打审问?

    她多耽误一天,他们就多受一天的苦。

    “楚鹤川,我只求你这一次,你帮帮我。”

    她的眼中,只剩哀求。

    他停顿半晌,将那翡翠坠子放到她的手中,“好好养伤。”

    平淡的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翡翠坠子躺在手心,折射出异样的光点,将她的瞳仁映成碧色。

    眼泪滴落在那坠子上,衬得玉体更加晶莹了几分。

    病痛折磨,体力不济,顾不上其他,很快她就又昏睡了过去。

    楚鹤川似乎来过,又好像一直在身侧。

    夜里好像有人给她擦药,药膏渗入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睁开眼,仍旧是空无一人。

    桌边的汤药总是冒着热气,她每次都乖乖喝下,很快,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渐渐恢复,也越来越清醒。

    她扶着床缘起身,往外挪着步子,空荡的屋子里没有几个物件儿,可不知为何,身在此处,她觉得异常安心。

    指尖抚过梨花木的方桌,视线跃过错乱的窗棱,呆愣愣的看着窗纸。

    忽然,她看到窗纸上有几道红痕。

    她心头微颤,缓步走近。

    错落的痕迹勾起她的回忆,红痕在眼前放大,组成了两个字。

    妙。

    元!

    这是她与娘亲猜字时,亲手写下的。

    她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四下看去,一切开始变得熟悉起来,疯狂搅动她的记忆。

    她推门大开,门外的一草一木全都跳进她的眼中。

    思过堂,临风阁,朗月院!

    这是宋宅!

    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她扶门往外走,眸中的泪越蓄越满,不过是半年而已,这里已是物是人非,荒草遍地。

    孩童时嬉笑的身影,欢声笑语,在她眼前、耳边再次重映。

    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暮色渐沉,她执拗的在这片地上行走,回味,直到她走到正堂前,看见了那个石桌。

    爹娘曾在这里饮茶,谈笑,看她玩闹。

    一切,恍然如昨。

    她抬手擦掉眼泪,忽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眸看去,没有人影。

    难道是她听错了?

    她缓走两步,又四下看了几眼。

    的确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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