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楚鹤川抿了口茶,满脸嫌弃的将茶放下。

    这话一出,孟氏又被噎了住。

    最近楚鹤川总拿这说事。

    “鹤川,我是为你着想。”

    “你何必为了一个通房,毁了那名声?”

    孟氏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好似真的在为他担心一般。

    “母亲这么在意名声?”

    “那怎么放任楚英外出惹事,让京中百姓闻之咂舌,见之绕路?”

    “再者,我的名声不早就让母亲毁了么,我不过卧床几日,母亲就急着定亲冲喜,现在京中谁人不知我楚鹤川是个活不长久的将死之人?”

    他缓缓抬眸,审视的眼神刺向孟氏,令她哑口无言。

    这种话都说,情面也是不顾了。

    “要说名声,母亲还是担心担心楚英罢。”

    “方才我回府,途径万花楼,正巧见他左拥右抱的进了那门。”

    “那种地方人多耳杂,失了身份是小事,若是染上些见不得人的脏病,那可如何是好?”

    楚鹤川讲故事一般说着,引得堂屋那丫鬟下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孟氏的脸更是红一块紫一块,难看极了。

    “我这弟弟,真不叫人省心。”

    “母亲若是心力不足,我替您管教他,也行。”

    都说长兄如父,教训楚英,他还是有资格的。

    孟氏一愣,勾了勾笑,“你身子不济,就别替他操心了。”

    “母亲也不似从前年轻了,儿女的事,何必在意那么多呢。”他回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妙元站在一侧,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楚鹤川和孟氏这样说话,像是叫板。

    此事还是因她而起,可她现在一句话也插不上。

    孟氏虽然心毒,但面对这样反常的楚鹤川也没什么办法,想要惩治宋妙元,却被他说都是他的主意,要罚就罚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氏也无法再追究下去,楚鹤川直接带着宋妙元离开了此地。

    在宋妙元看来,这一整天都很迷幻。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被逼弹琴,到最后还是没能挽回这失控的局面。

    自从上次她被孟氏鞭笞受伤,楚鹤川对孟氏的态度就有些转向,相较于之前的虚与委蛇,他逐渐露出了锋芒。

    宋妙元不明白,但隐隐觉得他似乎在保护她。

    已经入秋,夜里凉风阵阵。

    她闲来无事在院中走走,回想着今日在宋宅看见的一切,仍觉得心头微暖。

    绕过后院,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处角落,不多时,她隐约听到了一阵阵哭声。

    鸡皮疙瘩忽的起了一身。

    有人在这儿?

    她攥紧衣袖,四下扫了一眼,很快,目光锁定了一处光点。

    那是什么?

    火光?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朝那处走去,离得越近,就越发清晰。

    火堆西侧,正跪着一个白衫女子,她发丝微垂,声声啼哭,“爹,娘,春儿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