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城中百姓,而是这个乔三专门请来的班子。

    而那些本该出现的百姓,被隐在家中,只能躲起来默默的哭。

    楚鹤川一个眼神示意,乔家管家被人引了出来。

    眼见这一幕,乔三身子一颤,霎时泄了气二。

    “胡管家,我一早将外祖丧事交于你来操办,为何你躲在后院,不肯见人?”

    楚鹤川早看穿了,故意开口,让真相公之于众。

    胡管家一声哀叹,径直跪了下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老爷过世后,我即刻差人往京城送信儿,可山高路远,快马加鞭足足四日才抵达京城,老奴操办丧事虽无经验,却也是尽心尽力,只等着小侯爷来主持,谁料到……”

    “谁料到这乔三半路杀出,非要替老爷操办丧事。”

    “论身份,他是老爷的堂侄,论亲疏,也比我这个下人更为合适,我虽是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操办之权还是让乔三抢了去。”

    这个乔三,楚鹤川不是不知道。

    外公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远嫁京城,加之女儿无福,惹得他早早地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晚年自然也过得略微凄凉。

    女儿去世后不久,他曾想过过继个儿子。

    他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哥膝下三子,皆有学问之才,只是相较而言老三偷懒耍滑,总是攀扯麻烦。

    先前他有心为大哥分忧,便想着把老三过继来,只是他只提过一嘴,便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原因有二:

    一来,乔家家业庞大,但乔三却并无经商才能,日后就算过继来成了儿子,也成不了大器,恐怕会将乔氏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二来,他也并非膝下无人。

    他虽没了女儿,但还有个外孙身在京城,他百年之后,这些钱财生意还有数百间铺面,一应交给孙儿处理,才是正道。

    可他盘算了许久,最终也没盘算出来乔三是个贪得无厌之人。

    他生前乔三就纠缠不休,死后更是试图将家产全部据为己有。

    为了拿下家产,他甚至软禁了胡管家,强硬的接手了丧事,而为了省些银两,他特地让人选了便宜的杉木做棺淳,秘不发丧,甚至惹得百姓震怒。

    有人来吊唁,无人接迎不说,甚至还冷眼相待,以至最后连城中百姓都不屑来了,只能暗自在家咒骂乔三。

    没了排场,他又心虚了。

    得知消息早已传到京城,他担心京城会派人来看,便花了些钱请来戏班子,专门哭丧。

    楚鹤川与宋妙元进入滁州城之前,这些人就披麻戴孝,坐在院子里该玩玩该笑笑,他们的马车进了城,才有了哭声。

    这一切,都是乔三为他们营造出来的假象。

    “小侯爷,您要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