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僵持,衙门为难之时,楚鹤川终于来了。

    他一袭素衣缓步走近,从袖口抽出了一个卷轴,“外祖早已立下遗嘱,就放在房梁木盒之中,舅舅日常探望,怎就不知这遗书在何处?”

    乔三闻声直起身子,不敢相信的盯着他手中的卷轴。

    什么?

    遗书?

    “这是你伪造的吧!”

    “什么遗书,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叔父写下的?”

    乔三连看都不看,开口一顿否认。

    楚鹤川勾唇,将那遗书递到了衙门官员手中。

    卷轴展开,空无一物。

    乔三欣喜,连忙起身大笑,却不想笑早了。

    衙门大堂的案几上,多了一封信。

    落款正是乔延年。

    信乃年初时所寄,还印着他的私章。

    状师检查,仔细核对,这封信便是乔老先生的绝笔。

    信笺展开,遒劲的行楷跃然纸上,书写着他的身后之事。

    “外祖遗志,设义和庄,乔家现有三十万七千余银两尽数投入,其中三分之一买地出租,所获报酬投入学堂,兴建私塾学校。”

    “另有三分之一投入滁州河道修缮工程,祈求滁州风调雨顺。最后三分之一……”

    念到这里,乔三略有激动。

    即便是三分之一,也够他后半辈子吃香喝辣。

    “最后三分之一,由义和庄暂存,亏年救济灾民。”

    所有的现存财产分配完毕,众人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

    刚颤巍巍站起来的乔三听到这些,轰然又倒了下去。

    “假的。”

    “这信肯定是假的。”

    衙门老爷惊堂木一拍,“书信已经检查,确为乔老爷子亲笔,且有私章和乔氏器局的印章,足以证明此物真实。”

    “乔三蓄意盗取乔氏财产,扰乱丧局,依律当入狱三年,今有小侯爷念及亲情,特免了三年牢狱之苦,乔三八十大板,黄氏四十大板,即刻行刑!”

    一声令下,衙役将乔三和黄氏齐齐抓起,直接在大堂正央绑到了行刑凳上。

    任是叫喊,哭闹,说什么都不顶用了,板子落下,几下就把衣裳打开了裂口。

    围观的百姓齐声叫好,大快人心。

    宋妙元也想来看热闹来着,可惜人多没挤进来。

    等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她才走到堂中看奄奄一息的两人,那两人嘴是真硬,即便身上皮开肉绽了也不松口,咬定自己有继承权。

    楚鹤川过了兴致,懒得与他们纠缠。

    这事过后,乔家总算消停了些,但在这儿又不能逗留太久,需得在回京之前安顿好所有事宜。

    次日上午,楚鹤川便拜访了外祖的旧友,商定了设立义和庄的事,几日后正式建立,将钱财投入了其中。

    自此,义和庄改名乔氏义庄,成为滁州城最有人情味的庄户。

    乔府里,楚鹤川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把这个府邸给了留了下来,交由管家看管。

    日头西斜,累了几日是他总算能坐下来歇歇。

    “大事都已办妥,改日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