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话,我可是教不过来的。”

    “我准备对外招老师来咱们村教书。明天就会有人来了。”

    “招老师?咱村这种地方有人会来吗?”

    “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我相信会有人来的。”

    周广文一脸惊讶:“一个月三……三十块?那……”那我有吗?

    话到嘴边,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问出来。

    他在村子里教书,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年底的时候多分些粮食罢了。

    一个月三十块,都能顶上他一年的工资了。

    苏灿从他不好意思的表情和话里听出来了,但她没有接这个话:“周老师,咱们全村就只有你一个老师吗?”

    “是的,以前也有人教过的。不过就教了一个多月便放弃了。苏支书,你是不知道,当老师太苦了。没什么收入不说,还得天天操心。有些学生上两天就不上了,你就得去做思想工作。”

    苏灿看着他反问:“周老师,既然当老师这么苦,这么操心,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周广文感慨地道:“苏支书,一个人不学知识那就跟个傻子没什么区别。咱远的不说,你就说北边的化工厂吧,有知识有文化的全都是当官赚大钱的。你再看看他们的学校,三层楼的红砖大楼,看着多气派。人家厂子里有钱,也舍得花钱。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人家还是有文化的人。咱村里的孩子们长大了,还是做农民。我多教他们认几个字,桃花村以后说不定就能有个出息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让苏灿对眼前的周广文心生敬佩,前世她在新闻上看到过,一些山区的老师坚持了一辈子,就希望大山里的孩子们能有机会走出去。

    “周老师,你的想法非常好!不过我刚才听你讲了一会儿课,很多地方你讲的都不正确,这样教出来的孩子就算走出去,学到的知识也是错误的。我这人呢说话比较直,咱们新建的学校我不想让你再当老师了。”

    周广文的脸色瞬间尴尬不已:“苏支书,那……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在学校里干了是吗?”

    他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力气,干庄稼活都比不上别人。

    如果连学校里的工作也没有了,他在这个村里就更抬不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