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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苏灿这么说,众人赶紧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十五年前吧,他那时候也就是七八岁,夏天晚上跟着他哥一起去后面的水塘里游泳,结果他大哥直接淹死在那里了。”
“他爹非说是老大被光明给害死了,从那之后天天打呀。”
“有一次寒冬腊月里,外面下着大雪,你知道他爹有多混帐吗?才七八岁的孩子,他爹喝醉了酒从被窝给拽出来,顺着窗户扔到外面的雪地上去了。好在当时雪下的大,地上也没有东西,他才没有伤着。”
“光明哇哇大哭,他爷爷听到动静吓的赶紧把孩子抱到自己屋里去了。这些年要不是他爷爷一直护着,根本活不了这么大。”
“有这么个好喝酒的爹,光明小时候遭老罪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儿子说,光明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因为在班里调皮被老师找了家长。他爹用纳鞋底的锥子把他的腮帮子直接给扎穿了。”
“可不是吗?光明他爷爷心疼的都哭了,说是当年日本鬼子到村里来的时候,他都没害怕过。可是一听到光明他爹要打孩子,他就吓的全身发抖。”
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苏灿有一种心脏被撕扯的感觉。
“他是不是不是亲爹?”
“是亲爹!不是亲娘!叶广生就是那种人,年轻的时候喝醉了连他爹都打,他爹的房子都被他烧了三次了。
后来大儿子淹死后,就拿着这个当由头逮着光明打。这孩子小时候也犟,他二哥只要一看他爹喝醉了,就跑的没影了。
光明这个傻孩子还在那里跟他爹犟,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能犟过他吗?”
“那光明的爷爷奶奶呢?”
“在村北头住着呢,老两口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孝顺。”
“光明这些年就没回来看过爷爷奶奶?”
“回来过,当时不知怎么被他爹看到了,拿着菜刀追了半条街,说他不孝顺。回来看他爷爷奶奶不看他这个亲爹。反正当时砍了光明的腿一刀,他爷爷就不让他回村了。”
“唉,叶广生那种人,别说是他亲儿子了。他要是晚上喝醉了酒,刚好路过你家的时候你关了灯,他都能骂你一晚上不带回家的。”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听的人心惊肉跳。
苏灿打听了叶光明爷爷奶奶家的位置,又去了村子的北头,很快便到了叶光明爷爷奶奶的房子。
还没走到跟前,苏灿和萧文波的脸色便变得无比凝重。
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个棚子。
一些破木板支起来的小屋,看着摇摇欲坠,很多木板上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小屋的旁边能看到几间倒塌的房屋,即使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淋,还是能看到石头上的被烧的黑乎乎的。
苏灿想到了村民说过的那句话:他爹的房子都被他烧过三次了!
整个院子别说大门了,连个院墙都没有。
小屋的旁边有个露天的锅台,旁边放着一些柴火,让人意外的是,柴火旁边放着一些带血的皮毛。
走的近了,听到小木屋里传来抽泣和呻吟声。
四处漏风的木门斜挂在门框上,萧文波打开的时候,响起刺耳的吱呀声。
伴随着开门声,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灿走进去时,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晌午的阳光照进屋里,让她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
一张破木板支起的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旁边的石头凳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太太。
看到苏灿和萧文波进屋,老太太的表情意外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