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推开,苗听亦笑着张开手,“唯唯,妈妈回来啦!”

    刚刚还贴在腰间的小肉坨消失,喻楠偏过头,看到了一副母女情深的桥段。

    是在她身上从未发生过的情节。

    许是刚反应过来喻楠是补课老师,苗听亦松开了抱着林宜唯的手,有些不自在的笑着道谢,“辛苦了,楠…喻老师。”

    喻楠扯出一个笑,“没事。”

    刚好到吃中午饭的时间,苗听亦打趣着池牧白,“又跑来蹭饭了?”

    池牧白笑,“那还不是苗姨饭做的好吃。”

    一句话把苗听亦哄得眉开眼笑的,她笑着说好,“等会一起吃饭,不许跑了哈。”

    池牧白懒懒扯了扯唇角,“得嘞。”

    其乐融融的一副场面,喻楠收拾书本准备离开,却被苗听亦拉住手腕,“吃了饭再走吧。”

    喻楠对上她躲闪的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收好东西跟着他们下了楼。

    林宜唯看到桌上的鱼汤,开心地搂住苗听亦的脖颈,“妈妈,我想喝汤。”

    苗听亦刮刮她的小鼻子说好。

    餐桌上摆着林宜唯专用的卡通碗筷,苗听亦抱着林宜唯落座,耐心地给她舀了碗鱼汤,挑出鱼刺,放到嘴边吹凉后才送到她嘴边,“来,啊——”

    各式各样的菜摆了一桌子,却没有一样是喻楠喜欢吃的。

    苗听亦明知道她今天在。

    喻楠忽觉这副场景有些刺眼,她拎起书包,准备离开,声音泛着凉,“学校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比苗听亦反应更快的,是站在她身边的池牧白,他伸手挡住她,“回学校饭点都过了,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喻楠没看他一眼,直接绕开他,“不用。”

    等走出别墅,喻楠长舒一口气,记忆中,她从未被苗听亦这么对待过,房子里永远响彻着她对喻柏嵩的埋怨声——

    “你怎么这么没本事,啊!”

    “我二十四岁就嫁给了你,你看看,你让我过的什么日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你,窝囊废!”

    “……”

    回忆被头顶突如其来从云层中钻出的大太阳中断,喻楠撑开黑伞,遮住身边最后一块阳光,头也不回地朝公交站走去。

    林家,池牧白笑着和苗听亦解释,“苗姨,家里突然有点事,我爸让我立马回去一趟,下次再来尝您的手艺。”

    苗听亦细心擦掉林宜唯嘴边的米糊,而后看着池牧白,嗔怪道:“下次可不许提前走了哈。”

    池牧白懒懒笑了声,伸手轻轻揉了揉林宜唯的小脑袋,“一定。”

    正午的太阳更毒了些,万里无云,天空是纯净的蓝,走出林家,池牧白脸上笑容淡了下来,他朝公交车站的方向瞥了眼,隐约看到一小团黑影。

    应该是喻楠。

    他从口袋里摸了支烟,想到刚刚的场景,眉间轻皱。

    她自以为刚刚将情绪藏得还算好,池牧白却完完整整看到了那个画面,也看到了她躲闪那一瞬间脸上的落寞。

    那一刻,她眼里漆黑一片,好不容易泛起的光消失了。

    回到宿舍,喻楠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冰水才冷静下来。

    望着面前穿衣镜里失魂落魄的自己,她讽刺地扯了扯唇,对毫无可能的事情抱有希望,喻楠,你是受虐狂吧。

    --

    九月中,桂花开始缀满树梢枝头,一朵朵金灿灿的,泛着丝丝的甜。

    与此同时,喻楠宿舍迎来了本月最重要的日子——时恬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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