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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意的小脸霎时就白了。她想过自己会受杖刑,却没想到竟会有三十杖这般多……
她以为顶天只有十杖。
“娘娘……入夜后外出者杖十。”
“为何打我三十杖?”
三十杖……
沈栀意想起一桩旧事,听说曾经有一位刚入宫的妃嫔对贵妃不敬,罚杖三十。
腿骨尽断,人是被抬回去的,她再也下不了床了,人只熬了不到一个月就去了。
良妃瞧了眼沈栀意,劝道:“贵妃娘娘,罚沈贵人三十杖是不是太多了?”
明贵妃漫不经心地说:“从今夜的供词看,沈贵人怕不是第一次入夜后出宫吧?明知故犯,屡次不改,三十杖,多吗?”
她话落,抬了抬手,眼底已有几分不耐烦:“拖下去。”
良妃似是还想再劝劝明贵妃,可明贵妃已率先开口道:“良妃,宫规森严,不容侵犯。”
丽嫔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悄悄看了眼上首的明贵妃,而后笑道:“娘娘赏罚分明,依嫔妾看这三十杖正正好。”
沈栀意急呼道:“娘娘,娘娘开恩啊!”
“嫔妾知错了。”
三十杖啊。
难不成这一世她要受廷仗而死?
玉芙宫的太监几步上前绞着她的胳膊,拉着她的手腕强行将她带往殿外。
庭院中央已摆上了长凳,长凳旁一青衣太监垂首而站,手边是半人高的廷杖,在廷杖末端是用铁皮包着的倒刺。
莫说三十杖了,要是行杖之人不留手,一杖就可打得人皮开肉绽。
沈栀意两辈子没受过刑,看见那比她胳膊还粗的廷杖时就已经开始腿软了。
她要是再不想想办法,今夜真要被打死在玉芙宫了。
身后那两太监将她死死按在了长凳之上,情急之下,她瞧见自己手腕上良妃所赠的玉镯。
她忙退下镯子悄声塞到一太监手中,低声求道:“公公,求您手下留情,这东西您拿去和其余公公们喝点酒。”
沈栀意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儿毕竟是玉芙宫,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就算使了钱,也未必会如她的愿。
她从前被太监们搪塞过无数次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宠爱,他们就算耍了她,又能怎样呢?
可那太监收下了那镯子后,竟低声对她说:“贵人,您且忍忍,我会让他们手下留情。”
沈栀意眼中迸出明亮又惊喜的光,她还想再低声说几句好话,可那太监却动作利索的在她嘴里塞了团布,而后站直了身子,后退几步定在她三步远的地方。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着青衣的太监,只见他似是对行刑之人使了个眼色。
她心稍安了安,可双手仍紧张地握着拳,等待着那板子落在她的身上。
“砰。”她似是听见棍棒划过空气的嗬嗬风声,接着重重地落在她身上。
痛,好痛。
沈栀意脑子里已经想不了任何事,她无力去想这一棍究竟有没有对她留手,脑海中只有一个痛字。
痛,哪里都痛。
她想喊叫,可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眼泪哗啦啦的流,可身后还是钻心的痛。
十板子下去,她的臀部已经见了红,可沈栀意除了痛以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刚刚收了沈栀意钱的太监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忍,目光还时时看向殿外的方向,似是在等什么人来一样。
沈栀意已经没了力气叫喊。
她虚-->>